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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得什么秘密。

    石碑表面蒙着一层薄灰,黑白照片也有些晦暗,傅柏秋掸了掸手里的抹布,挨个碑擦拭过去。

    许是冷风吹久了,眼睛不舒服,酸得很,擦到母亲的碑时,她鬓边黑发垂落,温热的液体就在这同一时刻涌出眼眶。

    别人祭扫都只祭一块碑,她七块,七倍的痛。

    “爸,妈,小杰,爷爷,奶奶,外婆,外公,我很好,不用记挂。”

    “我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脸颊上的泪液被风吹冷了,不断又涌出新鲜温热的覆盖掉,冷了热,热了冷,沾过水的皮肤像要冻住一样。

    她仔细擦,小心擦,慢慢擦,手肘都在发抖。

    但是哭过就好了,七年走过来,悲痛已然没有那时那么强烈。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加上阴天,五点刚过天色就暗下来,傅柏秋擦完七块碑,抬头看看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甩了甩手里的抹布,踏着萧瑟的寒风离开墓园。

    .

    到家时,小区里亮起了路灯,明亮却冷寂。

    傅柏秋进屋开灯,布丁趴在地毯上翻肚皮,翻到一半爬起来,冲她有气无力地喵喵叫着。

    这家伙很能吃,一天要吃六七顿,少量多次。白天傅柏秋上班,家里没有人给泡幼猫粮,它又还不到能吃成猫粮的年纪,便只能这么饿着,等她回来。

    饿一天了,猫生艰难。

    傅柏秋连忙换拖鞋,去给小主子泡粮,一阵手忙脚乱后,看着布丁狼吞虎咽的样子,她才舒了口气。

    布丁一直是时槿之在照顾,她在家时间多,基本能保证布丁不会饿肚子,可现在人走了,傅柏秋自己要上班,照顾不过来。

    这样不行。

    傅柏秋靠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突兀地感觉到周围出奇的安静,因而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走过声、布丁细细簌簌吃东西声,都显得有些刺耳。

    她习惯性看向一楼浴室,那里没开灯,没有人洗澡,没有水流声。再看向落地窗边的漆光油亮的三角钢琴,琴凳上空空如也,黑白琴键仿佛下一秒就会自己动起来,奏响杂乱或流畅的音符。

    那个人不在。

    这一个月,就好像一场梦中梦,她忍不住怀疑那个人是否真的回来过,又是否真的在她生命中某个时刻存在过。

    她被她赶走了。

    傅柏秋回过神,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她列表好友不超过二十个人,除了公众号推送,一条私发消息也没有。

    小猪佩奇头像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消息列表首位。

    上次她说让时槿之过两天来搬行李,已经一周了,那人没有丝毫动静。

    要不要提醒一下?这样显得她很迫不及待。

    傅柏秋盯着微信界面犹豫不决,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醒目的“时”字映入眼帘。

    她手抖了一下,轻轻划过接听键,那头却是低沉焦急的男声:“你好,是傅柏秋吗?我是槿之的哥哥。”

    “怎么了?”她诧异问道。

    “槿之出了点事,你现在方便来xx医院一趟吗?我把地址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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