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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毫不费劲,又用拐杖往柴堆里挑了一下,不知如何动作木块就飞起自己落在了木桩上,“啪咔!”大腿粗的木头瞬间裂成两半,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希尔斯再没对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族说过一个字,但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彰显自己的力量,以实力嘲弄着这个闯入自己与田小森家的外人。

    张文阳几乎要被气哭,他从小被护着长大,村里人看重他是个读书郎,也处处关照,何时受过这种屈辱,面红耳赤之际,他竟选择了落荒而逃。

    “我改天再来!”低着头冲出了门外,张媒婆哑口无言,连忙也告辞追了上去。

    田小森如释重负,拿走希尔斯手里的斧头,“阿希你的伤还没好,不要逞强,都放着让我来。”

    希尔斯忽然将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大半重量都压到田小森身上,说话时热气喷洒在田小森的耳朵尖上,“嗯,我今天还帮你翻了菜地,好累啊。”

    不出意外得到田小森紧张的关心和呵护,一路半搂半抱着坐回原位。田小森撤掉凉白开,换上了热腾腾的米汤,蹲下来看希尔斯的脚。

    “你真是……”他抿紧嘴,希尔斯的脚也那样好看,在绷带的包裹下也令人难以移开视线,还好没加重伤势。

    希尔斯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田小森光洁的额头,忽而伸出修长的食指挠了一下田小森的下巴,轻声道:“既然放心不下我,就不要动赶我出去的念头。”

    “我没有!”田小森脱口而出,“只是——”

    “嘘。”希尔斯在他唇上轻点,“这样就行。”

    田小森仰望着这个男人,隐隐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以自己的能耐猜不到他未竟之言是什么。

    好像随着希尔斯的到来,很多事情都顺利了,种甜豆时出了那么些岔子也能顺利长成,那些找麻烦的人都遭了报应。

    希尔斯是他的福神吗?

    是吗……

    另一边厢,张媒婆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张文阳,气不过地拍了他一下,“你跑什么啊!”简直恨铁不成钢。

    张文阳抹了把眼睛,撇嘴道:“那个番人欺人太甚!”面对长辈,他就忍不住有点撒娇抱怨的意思。

    张媒婆暗自翻了个白眼,“他欺负你,你就不会欺负回去?”

    张文阳胸膛剧烈起伏,张媒婆抽出帕子擦了擦汗,“张婆可是最看好你的,番人要什么没什么,也就模样俊些,哪里比得上你这个未来的秀才公?现成的法子在眼前,你可争点气。”

    张文阳想起黄家那房子,“不是,黄家的女人孩子不是肺痨死的吗,那屋子多晦气啊!”

    肺痨在此时几乎是不治之症,还传染人,一般这样死的人的房子都很难再卖出去。黄家本来家底挺殷实,家里妻儿病一场,什么底子都掏空了。病不起,死还要钱,不然哪里话本中那么些卖身葬亲人的故事。

    张媒婆可不管那么多,“这有什么,人没都没了,用艾熏几天就什么都好了。他是西域来的人,可不像我们中原人这般讲究。”

    “听你张婆的,准没错!”

    “想想你的小森哥,再让他跟那番人天天呆一起,指不定哪天就成别人家的了。到时候你可别找张婆哭。”

    张文阳烦乱了一会儿,最后想起希尔斯那傲慢的冷脸,默认了张媒婆的说法。

    他们俩想得倒好,准备使点小诡计,逼走希尔斯,却不料对话尽数被藤蔓接收了,转头希尔斯就知道了来龙去脉。包括张媒婆收了钱才非要给希尔斯卖房子的事,还有出于看笑话的好事心态,才来撮合张文阳的田小森。

    乡里乡下最不缺的就是看别人笑话的人。

    譬如有户人家的老爷子在医馆去世了,老婆子身体不好也不大出门,一辈子依赖自己的男人,家中小辈一直瞒着不敢告诉她真相,谎称老爷子去了亲戚家串门子。

    偏偏有好事者跑去人老婆子跟前,兴致勃勃地说,你男人早死啦!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你儿子媳妇没告诉你啊?

    然后老婆子差点没厥过去。

    这些,是希尔斯闲时所见。所以张媒婆的举动并不会困扰到他。希尔斯有的是手段。

    于是过了几天,田小森听说张媒婆撞了鬼摔了一大跤,牙磕掉了好些,还惊了魂;张文阳家中的书也意外失火,烧了不少。

    而并头村黄家,张聚富打听回来,田小森终于知道来龙去脉,那家房子却在前天夜里被山上野兽钻坏了墙角,半个屋子都塌下了,真够惨的,好在老天开眼,倒下的废墟里发现了一株极罕见的药材,黄家人将它卖了,总算有了重新开始的家底。

    田小森规整菜地,挖坑下种,希尔斯的脚伤用了更好的伤药,恢复的速度见长,这会儿跟在他屁股后给种子洒土填坑。

    见田小森频频回头看他,他微微眯眼,拍了拍前方的腰,“怎么?”

    田小森连忙摇头,紧走几步,有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名为不安的种子悄无声息地也埋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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