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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焦头烂额

    华吉从小就不是当官的料,他不会管人,也没有什么主意。这下可好,几乎每天下班时,都有人堵在华吉诊室的门口,找他问这、问那,让他拿主意。

    不是宣传部长来找他说:“书记啊,咱们这个宣传板报要换内容了,你看我们这一期换什么内容好?”华吉说:“我哪儿知道啊?你想换什么就换什么呗,你说了算。”

    要不然就是体育部长来找他,问他:“书记啊,我们最近是不是要组织一两场体育比赛?” 华吉说:“我哪儿知道啊?你要组织就组织呗,你说了算。”

    这天下班后,又被团支部副书记叫去碰了个头,说要筹办下一届团代会的事情。忙完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华妈妈正和华爸爸、张爷爷在大厅的沙发上聊着天,看见华吉便喊道:“儿子,吃没吃晚饭?”

    “还没呢。”华吉回答说。

    “那我赶紧给你热晚饭去。”华妈妈说完赶快跑到厨房去了。华爸爸回过头来对华吉说:“小吉啊,快过来,给你张爷爷打个招呼,人家张爷爷都等你半天了。”

    华吉没有办法,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到张爷爷身旁,对张爷爷说:“张爷爷,你好。”

    张爷爷摸着华吉的头说:“小吉啊,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上次爷爷中风住院的时候,你给张爷爷讲了一堂健康课,那讲的好啊,受益匪浅那。这不出院了以后,跟我们书法组的那些朋友们一谈,他们也非常感兴趣。我们这些老人家啊,现在不缺做人的知识,不缺这社会的知识,也不缺这科学的知识,更不缺钱,现在缺的,还真就是健康的知识,所以啊……”

    这时候,华爸爸不耐烦了,喊着:“张叔叔啊,你就别绕圈子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小吉提嘛。”这个时候,华妈妈也把饭热好了,拿一个茶盘装着,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对华吉说:“儿子,赶快吃饭吧。饿死了,这两天忙得都没好好吃饭。”

    张爷爷说:“我啊,到这儿来啊,就是想求华吉一件事,能不能抽出点时间,上我们那个书法协会,给我们这些老人们做做健康讲座。”

    “啊?”华吉叫了一声。张爷爷看出华吉有些不太愿意,便急忙说:“不是免费的,是有报酬的,你每给我们讲一次课,我们都会付费的,这些钱都是老干办出。”

    闻着那香喷喷的饭味,华吉的肚子,早就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些事情了,华吉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华妈妈看见华吉饿得那个样子,心疼的喊着:“儿子啊,慢点吃,可千万别噎着啊。”于是,华妈妈和张爷爷在这边聊着,华吉在那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等饭吃完了,张爷爷也告辞走了。

    华吉问妈妈:“怎么回事?”

    华妈妈说:“我们都替你,答应张爷爷的要求了,唉,他们都是老人,长辈的要求,你怎么能拒绝呢,行了、儿子,就抽点时间,去给老人们上上课吧。”华吉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答应了。

    现在,华吉的身影到处可见。

    在篮球场上,华吉正在为他们的队员呐喊助威;

    在医院的大礼堂里,华吉正在跟一群男男女女唱歌跳舞;

    在老干办的活动室里,华吉正在跟一群老人们讲着课,老人们都在鼓着掌。

    有时,他坐在自己的诊室里,低头写着东西,一会用嘴咬着笔,一会又在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皮。废纸团扔在桌上、地上,到处都是。

    他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了。经常是午饭的时间到了,他不得不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香肠,一边啃着,一边与人谈论着工作。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华爸爸和华妈妈早就上床睡觉了。有时候,累得到了家以后,背包一扔,连睡衣睡裤都没换,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天,总算下班早了,回到家,跟华爸爸和华妈妈吃了个晚饭,又好好的冲了个澡,换上睡衣睡裤,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时候,二百代爷爷自动现身了,他一手摸着胡子,一手背在身后,看着华吉心疼的说,“孩子啊,你近来以妄作劳、起居无常、饮食不节,你毒火上炎,快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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