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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昌不肯示弱:“这么说来,要用一个危机,去消除另一个危机?”

    顾坦之厉声道:“我从没这么说!”

    “危机之所以可怖,是因为我们处于劣势,可今非昔比了!休养生息五十年,如今物阜民丰,再不是那个百业待兴的弱国了。”

    他顿了顿:“许兄不觉得把主动权搞混了吗?现在不该是我们选择,舍哪个保哪个,而是交由藩镇们抉择,是听皇帝的,还是跟咱们对着干。”

    许昌默,被他的气魄折服。

    南谙一颗心七上八下,到这里就好了,别再说下去了,别再说下去了!

    “若是,”谁知太后幽幽开口了,“藩王们不出兵呢?”

    南谙都快急死了,如今情景与前世无异。

    顾坦之直起脊背,看样子做了很大决定,很久之后,一字一顿道:“那就削藩。”

    承明殿归于寂静,方才议论不休的官吏们也止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扶额,阻拦已是来不及,而太后却好似没听到什么稀奇的,仍旧抿嘴笑着,仪态万方。

    南谙无计可施,整个人像刚从雨里走出来,汗湿了干,干了湿,为今之计,怎么办才好。抬眸去寻顾之深,这么激烈的争论,那人却不在席上,是何时出的大殿?

    人们此刻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怎可削藩?怎可削藩!

    藩镇割据,是汉朝开国以来的遗留问题。当初□□皇帝执意分封,目的一是安抚功臣,二是拱卫汉室,然而到最后,都变了味道。藩王因为拥兵自重,野心膨胀,逐渐成为中央的威胁,削藩也就势在必行。

    可是,削不削,与何时削,是两个步骤的问题。

    文帝意识到应削藩,贾谊献策,而后诸侯闻风反击,贾谊也死于意外。

    景帝意识到应削藩,晁错献策,后八王之乱起,所幸有周亚夫用三个月快速评定,可从那以后,却是无人敢再提一个字了。

    今日,顾坦之又提起…是逼皇帝决策啊。

    太后寿辰,在座的就有不少诸侯,虽都为同姓子弟,知道顾大人所指仅为异姓王,但削了异姓之后呢?是不是轮到他们了?一时间,脸色都非常难看。

    南谙知道无力扭转局势,看来准备的东西,该用上了。

    她把巧慧叫来,愧疚的问她:“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如果你不想,我绝不勉强。”

    巧慧懂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果决道:“愿听少夫人差遣。“

    前面的对峙仍在继续,元狩帝有心打破僵局:“爱卿先平身,朕早就说了,今日不宜议事。“

    顾坦之跪着一动不动。

    “陛下!“这时,田蚡跑了出来,望着皇帝道,“方才太尉殿前失仪,还句句提及削藩之事,其心可诛,望陛下早做决策。”

    这是逼着皇帝处置了。

    “顾大人也是为汉室着想啊。”说这话的是许昌。

    皇帝却一言不发,田蚡又转身向太后叩首,太后笑着看看皇帝:“说错话,就该罚,皇帝不用估计本宫情面,昭华虽是哀家侄儿,却也是你的臣。”

    “算了,”太后见元狩帝不回,“今日这个恶人就有哀家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话还没说完,下方突然传来责备之声,大家都将头扭过去看。

    “谁人喧哗?”

    南谙低着头跪了出来,人瘦瘦的,肩膀颤颤巍巍,显是怕极了。

    一个太监回禀皇帝,这是顾太尉二儿子的媳妇,前任户部尚书南如嗣小女,南氏,太后也听到了。

    太后不悦:“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喧哗所谓何事?”

    南谙一边磕头一边请罪:“臣女该死,一时情急,望太后娘娘赎罪…”

    “哦?说来听听。”

    南谙看着太后阴晴不定的面孔,心里是怵的,但只要她愿意听,就有希望。

    “说来怕大家笑话…臣女自幼,不喜吃红枣,开宴之前臣女特意吩咐,一会儿的银耳汤里,将红枣去了,但我那丫鬟忘了,所以才出口责备…”

    众人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小丫头事儿挺多,今天活该她倒霉。

    太后倒是不说了,盯着南谙看了许久,沉声说:“把头抬起来。”

    南谙闻言遵命,抬头,眼睛规矩的不与上头人对视。

    “恩,是个灵秀的,与哀家年轻时很像,”太后语气放缓,竟没了怒色,“你…也不爱吃红枣?”

    南谙委屈巴巴抬头,有了一丝笑模样,怯懦中带点孩子气:“可不是!到嘴里皱巴巴的,难吃的很。”

    看着她瘪嘴的模样,太后噗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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