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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儿。”
聂清萱和蓝烟儿在马车里呆了一路，也就沉默了一路，聂清萱骤然开口的时候，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嗯，公主何事吩咐？”蓝烟瞬间打起精神。
“今晚发生的事儿，回去之后不许再提。”聂清萱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甚至连下手之人的目的都揣测不出来。但，毋论哪种目的，这件事都是断然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
“公主殿下，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会再提的。”蓝烟说话略微结巴，显然也是被这件事情给吓坏了。
聂清萱见此，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没事儿的，烂在肚子里便好，很快你就会忘记。”
她同样也是在麻痹自己，没事儿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她和章葵在今夜之后，注定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外面的灯火透过车窗斜射进来，映照在聂清萱的脸上，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公主府的门口了。
她浑身上下酸痛得很，为了不让他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故意放慢了脚步，对魏永泽说道：“今日有些乏了，孙先生休息了么？”
“没呢，一直在等你回来。若是公主太累了，有事便明日再议吧。”魏永泽向来都是从她的角度考虑。
聂清萱摇头，“今日事今日毕，如今的情势又不大好，魏叔，吩咐底下人沏壶茶，我先去找孙先生了。”
“是。对了，还有件事，宫中传来消息，谨贵妃怀孕了。”魏永泽意味深长地盯了聂清萱一眼，有些事不必明说。
自太子意外身亡过后，宣景帝从未有过立储君的想法，前去进谏劝他早立新太子的大臣一波接一波，始终没有结果，日子一久也就作罢了。众多皇子中，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便是四皇子。如今，章天甯怀孕了，若是诞下龙子，可能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聂清萱眉头紧锁，隐隐觉得，这不是件坏事。若存在那极低的可能性，宣景帝真的将谨贵妃章天甯的孩子立为储君 ，必然导致章家和叶家的反目，到时候她只需做背后的黄雀。
“我知道了。”聂清萱和孙仲谨交换了眼神过后，没再过多言语，朝书房径直走去。
孙仲谨立于窗前，瞧着漆黑的夜空中，零零星星的几点光亮，目光平静，似乎这世上鲜少有事物能勾起他过多的悲喜，推门声将他的思绪带了回来，“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先生久等了。”聂清萱和孙仲谨走到案前，对着坐了下来，一声浓重的叹息之后，她慢慢的把目光从纸笔上移到了孙仲谨的瞳孔之中，说话声微抖：“皇上听了陆虞候的话，要处死傅大人了。”
孙仲谨能理解聂清萱的情绪，虽然，他需要的是一个杀伐果决摒弃掉伤春悲秋的明主，可这分明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本该被宠着的年纪，身上背负的东西却如此沉重，但这些都没关系，他晓得，在帝都冰冷的泥潭里，聂清萱满腔的血液是温热的。
“公主，你想以后史书怎么写傅云逸呢？傅大人的悲剧，乃既定的事实，而今只有除掉陆党，才能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聂清萱点点头，示意孙仲谨继续说下去。
“我问公主一个问题，你在淮州时，觉得淮州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孙仲谨提笔，蘸了一点方才研的新墨。
聂清萱细细想了一番之后，答道：“土地，那些个富贾和官府勾结着，暗地将赋税抬了上去，淮州的农民大半都弃农从商了，这些地被征收去做了工厂，倒是挣足了银子，可长此以往，不知道淮州的百姓还有什么吃的，总不能一直靠外地的粮食。”
孙仲谨答了个然，在纸上提笔写下“地”字，“公主说的不错，不仅仅是淮州，这还只是叶氏的地盘，江南一带，由陆氏控制着，粮田变桑田，而北面，有公主的母族。”
聂清萱明白孙仲谨的意思，土地的问题，就如同一叶障目，挡在北宣看似繁荣富庶的表象之前，她的眸子骤然间沉了下去，冷声道：“不知先生是否知道，我一直在调查我哥哥死亡的真实原因 。”
话题的跨度太大，孙仲谨一时未反应过来，露出个疑惑的表情继续听聂清萱讲 。
“在土地的问题没有当下严重的时候，我的哥哥，故去的太子，出访江南五州之时，准备将此处私自征收赋税，强占民田的情况上书之际，却离奇落水而亡 。孙先生，土地这个东西 ，可是断然也碰不得的，要对抗的，不仅仅是陆氏，还有整个世家 ，就连我们自己的人里，手脚也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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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萱和蓝烟儿在马车里呆了一路，也就沉默了一路，聂清萱骤然开口的时候，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嗯，公主何事吩咐？”蓝烟瞬间打起精神。
“今晚发生的事儿，回去之后不许再提。”聂清萱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甚至连下手之人的目的都揣测不出来。但，毋论哪种目的，这件事都是断然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
“公主殿下，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会再提的。”蓝烟说话略微结巴，显然也是被这件事情给吓坏了。
聂清萱见此，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没事儿的，烂在肚子里便好，很快你就会忘记。”
她同样也是在麻痹自己，没事儿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她和章葵在今夜之后，注定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外面的灯火透过车窗斜射进来，映照在聂清萱的脸上，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公主府的门口了。
她浑身上下酸痛得很，为了不让他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故意放慢了脚步，对魏永泽说道：“今日有些乏了，孙先生休息了么？”
“没呢，一直在等你回来。若是公主太累了，有事便明日再议吧。”魏永泽向来都是从她的角度考虑。
聂清萱摇头，“今日事今日毕，如今的情势又不大好，魏叔，吩咐底下人沏壶茶，我先去找孙先生了。”
“是。对了，还有件事，宫中传来消息，谨贵妃怀孕了。”魏永泽意味深长地盯了聂清萱一眼，有些事不必明说。
自太子意外身亡过后，宣景帝从未有过立储君的想法，前去进谏劝他早立新太子的大臣一波接一波，始终没有结果，日子一久也就作罢了。众多皇子中，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便是四皇子。如今，章天甯怀孕了，若是诞下龙子，可能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聂清萱眉头紧锁，隐隐觉得，这不是件坏事。若存在那极低的可能性，宣景帝真的将谨贵妃章天甯的孩子立为储君 ，必然导致章家和叶家的反目，到时候她只需做背后的黄雀。
“我知道了。”聂清萱和孙仲谨交换了眼神过后，没再过多言语，朝书房径直走去。
孙仲谨立于窗前，瞧着漆黑的夜空中，零零星星的几点光亮，目光平静，似乎这世上鲜少有事物能勾起他过多的悲喜，推门声将他的思绪带了回来，“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先生久等了。”聂清萱和孙仲谨走到案前，对着坐了下来，一声浓重的叹息之后，她慢慢的把目光从纸笔上移到了孙仲谨的瞳孔之中，说话声微抖：“皇上听了陆虞候的话，要处死傅大人了。”
孙仲谨能理解聂清萱的情绪，虽然，他需要的是一个杀伐果决摒弃掉伤春悲秋的明主，可这分明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本该被宠着的年纪，身上背负的东西却如此沉重，但这些都没关系，他晓得，在帝都冰冷的泥潭里，聂清萱满腔的血液是温热的。
“公主，你想以后史书怎么写傅云逸呢？傅大人的悲剧，乃既定的事实，而今只有除掉陆党，才能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聂清萱点点头，示意孙仲谨继续说下去。
“我问公主一个问题，你在淮州时，觉得淮州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孙仲谨提笔，蘸了一点方才研的新墨。
聂清萱细细想了一番之后，答道：“土地，那些个富贾和官府勾结着，暗地将赋税抬了上去，淮州的农民大半都弃农从商了，这些地被征收去做了工厂，倒是挣足了银子，可长此以往，不知道淮州的百姓还有什么吃的，总不能一直靠外地的粮食。”
孙仲谨答了个然，在纸上提笔写下“地”字，“公主说的不错，不仅仅是淮州，这还只是叶氏的地盘，江南一带，由陆氏控制着，粮田变桑田，而北面，有公主的母族。”
聂清萱明白孙仲谨的意思，土地的问题，就如同一叶障目，挡在北宣看似繁荣富庶的表象之前，她的眸子骤然间沉了下去，冷声道：“不知先生是否知道，我一直在调查我哥哥死亡的真实原因 。”
话题的跨度太大，孙仲谨一时未反应过来，露出个疑惑的表情继续听聂清萱讲 。
“在土地的问题没有当下严重的时候，我的哥哥，故去的太子，出访江南五州之时，准备将此处私自征收赋税，强占民田的情况上书之际，却离奇落水而亡 。孙先生，土地这个东西 ，可是断然也碰不得的，要对抗的，不仅仅是陆氏，还有整个世家 ，就连我们自己的人里，手脚也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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