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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去叫人,弄不死你……”黄大芬叫嚣着。

    看护抱着头躺在地下,哇哇哭叫。

    吴欣抱着黄毛的腿咬了一口,黄毛抄起卫生间的拖把,朝着吴欣的腿打去。

    还在吴欣的嘴巴上踢了一脚。

    看着吴欣被打的嘴里流血。

    詹晓弈心里是恨着吴欣的,可是看到她被打得这么惨,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转身往回走,离得远了,她拨打了110。

    却看到保安和护士匆匆地赶来了。

    她想起来了,这个叫黄大芬的女人和打吴欣的那个男的,她以前真的见过。

    一幕幕往事,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又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放过。

    在医院大门口,她看到警车来了,但是那两个打人的人,是不是被抓走了?她就不知道了。

    詹晓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头脑清醒过来,她的两条腿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

    她不知道自己靠着墙在地下蹲了多久,流下的眼泪已经干了,腐蚀得皮肤有点疼。

    爱时,

    廊前月下,

    良人在侧,

    海棠如雪。

    不爱时,

    日月无光,

    独自一人,

    清泪如雨。

    詹晓弈索性躺在地下,等腿回复了知觉,她慢慢地起来去卫生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曾经的眉目如画已经被憔悴和凄惨取代,曾经如墨的长发已经像枯草一样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丑的跟鬼一样。

    她洗了把脸,换上了家居服服。

    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洗,染血的裤子,单另泡在一个盆里,倒上洗衣液,用一只手在洗衣板上不停的搓,不停的洗。

    不论他她怎么洗,手都搓红了,那斑斑点点的血迹还是若隐若现,她索性到了些漂白水进去。

    不一会儿,血迹彻底没有了,月白色的裤子却变成了雪白,原本压在腰线和口袋沿上的米黄色滚边条也失去了颜色,成了雪白。

    这是去年她过二十三岁生日时,苏锐去上海出差,给她买回来的三件套,一件米黄色的娃娃领小衬衫,和一件月白色的兔毛小开衫,开衫和裤子同色,衬衣和裤子上的滚边同色。

    她把毛衣,衬衫,裤子都晾在小小的露台上。

    她搬了一把小凳子坐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套她最喜欢的衣服。

    以后永远也不可能再穿了。

    因为它们已经不配套了。

    如果想让它们还成一套,那就只能把开衫和衬衣也漂白。

    詹晓弈在想,泡在漂白水中的衣服会疼吗?就像她此刻的心。

    詹晓弈笑了,脸上却挂满了泪水。

    变了,什么都变了。

    从二岁到二十四岁,二十二年的亲情。

    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六年的爱情。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四岁,两年的婚姻。

    一颗心完完全全都在他身上,却被自己最好最信任的闺蜜破坏了婚姻和幸福。

    变了,全都变了。

    丈夫苏锐和詹晓弈一起长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苏锐会伤害她,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会背叛她。

    听外婆说,在詹晓弈两岁的时候,苏锐他们一家搬来,就住在隔壁,两家做了邻居,苏锐比詹晓弈大三岁。

    从那一天开始,除了苏锐上大学那几年,两个人就几乎没有分开过。

    苏锐去上幼儿园,詹晓弈就追在后面跑,等到看不见了,才愿意跟着外婆回来。

    放学了,詹晓弈就跑去巷子口,拿上她认为好吃的东西迎他,见面了就要把她的东西分给她他一半儿,两个人边吃边往家走。

    一边走,还要一边叽叽喳喳的问苏锐,幼儿园里的事情。

    苏锐写字,詹晓弈就缠着外婆给她也买上本子和笔,让苏锐交她写字。

    后来大一点了,所有的事情,詹晓弈都记得。

    父亲展怀文和母亲姜淑芳,在制衣厂工作,母亲是缝纫工,父亲是机修工。

    外公姜仁礼和外婆童惠兰没有凌城户口,他们的户口在郊区农村姜营。

    外公只能每天蹬着三轮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嘴的铜铃铛,铃铛底下坠着一把外婆用红色的毛线编织的英子,去给人家送煤球。

    外婆在家里带她,给全家人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打扫庭院。

    父亲休息的时候,也会帮外公拉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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