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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陷入尴尬。公孙策等了许久,见白玉堂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站起来,对展昭道:“他现在躺着动不了身,可是你做了什么?”展昭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点了他穴道。”公孙策道:“放开他吧。”展昭道:“先生不要问些什么吗?”公孙策道:“我观这位公子心气高傲,强逼于他徒然无用。况且再耽下去,到天亮狱卒们来换班,就麻烦了。”展昭沉默一会,点了点头,俯身就向白玉堂。

    白玉堂自打翻杯子后一直在暗中运功,想要自己冲开穴道。然而他年纪尚轻功力不足,又从未真正习过这法子,只是凭着本能乱冲一气,体内翻涌不息,喉头直欲作呕,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倒不是故意与他们作对。这会儿刚勉力压下烦乱,见展昭凑近,当即抬手挡住,瞪眼道:“你想干什么?”展昭简直要被他气笑:“先生让我解开你穴道,你若不愿,继续躺着就是。”白玉堂瞟了公孙策一眼,道:“你倒是很听他话。他是你什么人?”

    “我们入狱时被搜过身,你的玉牌大约在吴大人那里。”公孙策赶紧在展昭开口之前插话,免得两人又剑拔弩张起来。白玉堂果然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皱眉道:“吴大人?就是这浦江县令?”公孙策点头道:“不错,他叫吴天禄,知浦江县已三年有余。他如夫人被杀,自然要查个明白,这玉牌既然是由我们这两个‘嫌犯’带进来的,想必会交到他那里。”白玉堂道:“若狱卒私吞了呢?”公孙策一字字道:“吴大人治下甚严,狱卒不敢。”

    灯光摇曳下,公孙策的脸色显得尤为蜡黄。展昭忍不住看向白玉堂,见他正好也看过来,眼中写着和自己一样的疑惑——公孙策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种讽刺意味?

    公孙策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疑惑,淡淡道:“朝廷有规矩,京朝官出任县令二年一任,选人任县令三年一任。”

    展昭记起公孙策曾说那女子三年前随母投奔到此,被县令收为小妾,方又说他知浦江县三年有余,显然吴天禄任期早满,却不迁不调,确实有异。白玉堂倒是不以为意,道:“那又怎样?”说着挥了挥手臂,不料扯得自己腰间一软,本来已半坐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展昭抿了抿唇,弯腰给他解开穴道,一手托住他胁下。白玉堂也不知是没来得及拦,还是当真不想再躺着了,竟一声不吭,乖乖任他将自己扶坐起来,等待腿上的酸软劲过去。

    “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兀鹫的时候,”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接上了自己方才的话,“他正在一片草丛中对一个没甚意识的女子动手动脚,手下那帮人在旁边翻倒的马车里捡拾财物,车夫和一个丫鬟死在车外头。这种事情他们做得多了,看起来倒是利落得很。我还想跟着兀鹫找到黄鹂,便没有现身,只送了他们几颗石头,将他那群手下打得半死。兀鹫也真有两下子,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躲开。他们四处没找到我,但显然不敢再逗留,就互相搀扶着走了。我过去看了看那女子,她已经失血太多,救不活了。玉牌大概就是那时掉在她身上的,许是她回光返照,我急着跟上兀鹫,没有注意到。”他有些歉疚,很快又道,“后来我发现玉牌失落,返回去找,顺着血迹找到一间破庙里,见到一个小丫头,说是把尸体送到这里来了。”

    公孙策沉默了半晌,道:“多谢。”眼神闪动,似有所触。展昭伸手拨了拨灯芯,向白玉堂道:“白兄既然宁愿不去跟着兀鹫也要找回玉牌,想必是重要之物。趁天还没亮,不如尽快去县衙中找寻为是。”白玉堂揉了揉腿,撑着墙站起来,不发一言便走出牢房。正要出门,忽又折返,笑道:“二位心甘情愿呆在这大牢里,多半有所意图,这可不能被狱卒发现了。”也不等展昭和公孙策说话,迅捷无伦地一脚挑起铁链,咔地重新锁上了牢门,这才扬长而去。

    “你!”展昭一步冲到铁门前,却哪里来得及阻止。公孙策摇头道:“真是……”话没说完,忽然啊了一声。展昭奇道:“怎么?”公孙策走到近前,望向斜对面,低声道:“白公子是不是根本没有看见他?”

    展昭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斜对面牢房里的瘦削汉子背对他们坐着,但比起之前的蜷缩,腰挺直得多了,明显没有入睡。方才的说话,这人想必一字不漏都听了去。展昭看了他一会,也低声道:“白玉堂功夫不俗,这么大一个人在那里,他就算没看,也必是知道的。既然没理会,大约并不在意。”公孙策苦笑道:“他只是找个东西,自然不在意。但若这人在我们之前提审……”

    他显然对“提审”很重视。展昭不明就里,也不知说什么。

    那瘦削汉子却突然哑声开口道:“二位放心。小人已判了死,不会再提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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