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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同公孙策打了个招呼,忽听背后蹄响,知是玉花骢跟来,遂反身将缰绳挽了。公孙策瞟了一眼,笑道:“这马不是赠给季公子了吗?”展昭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眼望向他旁边那人,“这位——”

    “哦,这是本县知县,乃我当年同窗,姓包,名拯。”公孙策向他介绍,又对包拯道,“这就是我来时提起过的展昭展少侠。”包拯拱手作了一礼,道:“公孙策路遇坎坷,多承展少侠照顾。”展昭急忙还礼,连称不敢。

    一旁老妪早便颤抖了双手,好容易等到他们说完,即向包拯叩头道:“县老爷,求你许我见老伴一面。”

    包拯和公孙策见这老妪与展昭同来,本以为与他有关,忽受了这一拜,都是一惊。包拯赶紧弯腰扶起,温言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尊夫姓甚名谁,现在何处?”老妪道:“就在县衙里做工,叫做长生。”包拯即招手唤了个衙役过来,着他领老妪去寻那长生。老妪千恩万谢,跟着衙役去了。

    公孙策这才又转向展昭,道:“展少侠为何来此?”展昭道:“先生是问我为何到天长县,还是为何到县衙?”公孙策一怔,笑道:“你若愿意,都说也行。”向包拯道,“我们过两天再去不迟,今日且听听展少侠的事吧。”包拯道:“甚好。”说着侧身请展昭入内。

    待引进花厅上了茶,展昭才理清了些。遂从公孙策离开浦江县后,自己去寻巨阙开始,如何跌入地道,如何被困悬崖,如何白玉堂失踪等情,直说到方才老妪与桂香一番争执。他口齿并不伶俐,说来也不甚动听,只因迭遇险情,听来仍是惊心动魄。公孙策本来端起茶杯要饮,听到一半就忘了动,手在空中足足举了顿饭时分,也不觉累。包拯未曾见过展昭功夫,听他说起负着顾安和下崖,更是瞠目结舌。

    展昭与公孙策相识未久,只是两人毕竟曾经同处监牢,也算是共过患难,况且又多少曾彼此帮助过,因此不曾起意隐瞒。但不知怎的,偏偏将白玉堂听说吴天禄撕毁文书时的反应略去了。许是记得白玉堂当时三缄其口不愿详谈,亦或是碍于包拯的县令身份,横竖这一段并不紧要。

    “我不了解白玉堂,”公孙策听完,蹙眉道,“但看他行事,自有一股傲气,绝非言而无信之人。他既答应了你去买绳子,就绝不会故意不回。”展昭道:“因此我是怀疑他被什么人拦住了。不然林中何以落下他索上钢爪及衣上布料?”公孙策道:“你且慢先入为主。那钢爪或许特殊,你可认得是白玉堂之物,但未必就意味着他为人所阻。那布料更加做不得数了,焉知对方不也是一身锦缎?”展昭道:“我原知这些都算不得线索,因此只不过来碰碰运气。”公孙策道:“自然算不得线索,但你到这里来却不见得是因为你想碰运气。”展昭愕然道:“先生此话怎讲?”

    公孙策却不言语了,抬起手来,总算把茶水送入了口中。倒是包拯咳了一声,道:“展少侠,若有人跟踪你,你可知道?”展昭一怔,道:“若是寻常人自然知道,若是高手就不一定了。”包拯道:“你说你模拟白玉堂的功夫路数找出方向,这本身就颇不可靠;那马再有灵性,也绝不可能引你找到别人失落的面具。”展昭悚然一惊,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循着我的方向,故意将面具放到那里?”包拯道:“本县想不出其他解释。可否借面具一观?”

    展昭从怀中取出面具递过去。包拯接了,与公孙策一同细细察看起来。展昭见两人不时交换眼色,心下起疑,问道:“这面具……有何特殊意义么?”

    公孙策坐直了,反问道:“你以前可曾见过这样的面具?”展昭道:“兀鹫戴过这种面具。是不是一样我不知道,但瞧来相差不远。”公孙策皱眉道:“兀鹫……和黄鹂是什么关系?”展昭道:“应是他手下。”

    公孙策叹了口气,看向包拯,见他点了点头,才道:“你可知图腾是做什么的?”展昭道:“小时听老人家讲过,说是氏族崇拜。”公孙策道:“不错。这面具上绘的,想来就是他们这一族的徽号。若我所认不错,吩咐如此制面具的人,应是杜宇一族。”展昭茫然道:“杜宇?”公孙策道:“古蜀国王杜宇,号望帝,因洪水为患,而鳌灵治水有功,遂禅位于鳌灵。岂料鳌灵反霸其妻。望帝哀愤而死,魂魄不灭,化为杜鹃鸟,依旧守在蜀地。前朝李商隐诗云‘望帝春心托杜鹃’,便是感慨他了。这面具上所绘,正是杜鹃鸟。”

    见展昭张了张口,公孙策又道:“我之前不曾留意黄鹂这个名字,但兀鹫显然并非本名。依你说来,他们既是一伙,这名号,多半有些联系。但这二鸟是否与杜鹃鸟有关,我却不能妄自揣测了。”

    “杜鹃鸟?”展昭心里一动,喃喃道,“我这一路过来,却只见过杜鹃花。”

    茶水渐凉,三人相顾无话。包拯默默将面具交还给展昭,提笔在纸上写了点什么。公孙策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偶尔停下来,摇摇头,又继续举步。唯有展昭一头雾水,呆坐在椅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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