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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觉得这一声含嗔过于亲密,又堆出一个笑,道,“展少侠,你已小有名头,我可还没出道,你就当提携后辈,不成么?”

    “我可当不起!”展昭连连摆手,“怕了你了。”

    两人一觉睡到巳时,估摸着包拯已办完了公事,才一明一暗地往县衙去。谁知包拯和公孙策都不在,守门的衙役说他们出去了,狐疑的眼神一直往展昭身上瞟。展昭不愿就走,也不好久留,一时间颇为尴尬。躲在不远处的白玉堂见了,暗自好笑,也不去解围。过了一阵,展昭朝他走来,在他身边找了个地坐下,打算就这么等着。白玉堂不置可否,扔给他一个鸡腿,聊表谢意。太阳偏西时,一顶轿子抬进了县衙。展昭急忙上前,却被衙役挡了回来,说天色已晚,大人要休息,不见客。展昭无奈,悻悻回转。

    如是过了三日,包拯不是不在,就是身体不适,总之是未能进门。展昭和白玉堂就算再傻,也瞧出绝无此等凑巧,乃是故意为之。白玉堂当下冷笑道:“我就说么,当官的还有几个好人,没得拿你消遣。”展昭道:“我观包大人眸正神清,不似无聊之人。他这么样做,必有道理。”白玉堂道:“纵然他是个忠厚之人,那个公孙策可不见得,没准就是他出的主意。”展昭笑道:“你对公孙先生何以如此评价,明明也就一面之缘。”白玉堂啧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答。展昭道:“古有玄德三顾茅庐,我们也可效仿先贤。”白玉堂嗤地笑出声来,道:“包拯比不比得上诸葛亮我不知道,你和刘备差得可有点远。况且人家是礼贤下士,你这是求人办事。”展昭本来随口一句感慨,被他一顿抢白闹了个大红脸,半是讪讪半是气恼地把头往另一边扭去。

    这天展昭依旧一早到了天长县衙门口。衙役都认识他了,只望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白玉堂没有跟来,说自己去另想办法。展昭没拦着,也想过不如一起,但话都没说出口就放弃原本的打算,实非他惯常行事,因此说什么也要再来看看。

    才等了盏茶功夫,便有个小厮趋出门来,一副笑脸朝向展昭,弯腰请他进去。展昭很有些讶异,却也只是略一点头,随他入内。走了几步,听见那守门的在身后嘀咕:“也真有耐心,不知想求个多大的官。”

    小厮将展昭引进了上次的花厅,奉了茶便退下。厅上并无他人,展昭独自坐着,不方便四处打量,只得低头盯着茶杯。一杯茶才抿了两口,听见外面脚步声响,忙站起身来。

    包拯方步踱进,像在沉思;瞧他体态,看来比他容貌倒是老了十几岁。公孙策随在一旁,向展昭笑道:“展少侠久等了。”展昭道:“无妨。”

    他虽然不至于等得疲累,毕竟被晾了几日,心中多少有些不满。公孙策如何听不出来,也不点破,只请他入座,方道:“本来这事情多日前就该办了,可巧那天撞见你初到天长,暂时搁下。岂知比原先想的棘手,也不好同旁人明说。这不,才忙完。”这似是一种解释。展昭也只跟着笑笑,没多说话。

    短暂的安静让包拯从思绪中醒过来,连忙向展昭致歉。展昭急又起身。两人客气了几句,包拯才问道:“展少侠有什么事?是不是长生之死有了眉目?”

    展昭本该想到他会问起这事的,何况白玉堂自己都提起过;却因那院中尸体在脑海中纠缠不休,这几日下来早淡忘了。猛然遭此一问,不禁一呆。但很快掩饰过去,道:“不是,是我在客栈院子里无意中发现……”

    他实在不知如何能既不提到白玉堂,又说清楚怎样发现的尸坑,匆忙间只得含糊说是夜间听见院中异响,发袖箭无意触碰到机关。包拯越听越是神色凝重,对其间小小的纰漏都未加追问,当即就要前去察看。

    “大人不可莽撞。”公孙策劝道,“展少侠说已将地面复原,又隔了这几日,因此在外是看不出来的。我不是不信你,”他对展昭点点头,“但若真有此事,则凶手可谓隐藏颇深,如此贸然前去,岂非打草惊蛇?”包拯道:“依先生看如何?”公孙策道:“且等到天黑,再作道理。”

    三人果然等到天黑,方悄悄从县衙去往客栈。包拯步履沉重,难免惹人注意,因此行得小心翼翼,只是听在前面引路的展昭耳里,仍是有如雷鸣。

    不一时到了客栈后院。展昭一手托在公孙策胁下,将他带过院墙轻轻放下,又返身出去如法接了包拯进来。两个书生何曾这般飞檐走壁,都有些脸色发白。展昭假作不见,嘱他二人呆在原地,照前次进了那小屋,以袖箭绊动“蛛网”。

    声响和震动过后,院中那坑洞露了出来。包拯和公孙策耸然动容,急忙上前。这夜月光颇好,比展昭和白玉堂那晚看得更加清楚。但展昭回身瞧见二人神情,便知出了问题。

    他一掠而至,当即愣在原地做声不得。

    那坑壁上哪有什么尸体,全是黄土白灰。拿剑往里戳入,一触即知后边也尽是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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