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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一时陷入沉默。白玉堂看向展昭,撞上他的目光,心知两人都想到了一件事;但他却并不想问出来,遂极轻地摇了摇头。展昭微微挑眉,似未领悟,转而问公孙策道:“这师爷——白兄你还好吗?”

    白玉堂停下剧烈的咳嗽,瞪了他一眼。展昭挠了挠鼻子,道:“啊,不知还有什么可疑处?”公孙策看了看白玉堂,笑道:“白公子约莫是连日劳累,需要休息了。大人,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的好。”包拯道:“也好。”说着作势起身。

    “没有我,你们休想穿过那片林子。”白玉堂凉凉地道,“而且,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如果你们想知道什么,倒是可以告诉我。”

    公孙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起了眉头,道:“白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们坦诚相待,你自己却有所保留?”白玉堂扬起下巴,道:“不错。这条件苛刻了些,你要不依,也由得你。”他站起来,抱起双臂,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还有,我可以为你们去走这一趟,你们以后却不得再拿长生的死来说嘴。”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片刻,又都望向了展昭。白玉堂眼光一溜,抢先道:“用不着瞧他。我知他得了张地图,可林子里机关并非一成不变,便算照着图走,也走不出多远。”展昭忆起林中事,心想若非碰见陶思潜,自己要耽多久,甚或是否真能出来,亦尚属未知,遂点头道:“确然如此。”白玉堂自得一笑,重又坐下——他自然不会提起自己初入林中时也是四处乱撞,还吓得差点掐断展昭的胳膊。

    “暂且,还有一点。”公孙策斟酌着道,语气里带着不情愿,“我们在这些人的身上都发现了一种红色的花瓣。这些花瓣已被风干,贴身放在他们胁下,尚不知是何意味。”

    “花瓣?什么花?”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倒叫公孙策略吃了一惊。白玉堂道:“遮莫又是杜鹃花?”展昭道:“多半是了。”

    公孙策却摇头道:“若是杜鹃,倒也不甚出奇。本地移栽杜鹃已久,郑大人偏巧又爱杜鹃,几乎家家都有。不是杜鹃,是木棉花。”他停了停,叹道,“据我所知,木棉性喜高温,极其怕冷,只怕要越过岭南才有,断不会无端端出现在此处的。”

    包拯在旁口唇微动,似想补充点什么;但见公孙策住了口,稍一沉吟,又将话吞了回去。公孙策没看他,将茶壶推回桌子中间,又道:“本是想二位引路过去。既然白公子体贴我与包大人行不胜衣,那便只有劳烦了。”他点了点桌面上尚未全干的茶水,浅浅勾画几笔,“若能在石屋中寻到此物,定当铭感五内。”说罢拱了拱手,与包拯一道辞出。

    展昭送了几步,回身见白玉堂望着桌面出神,便也凝目瞧去。见那图形已然不甚清晰,但仍可辨出是一柄短剑;形如匕首,刃上布满奇异的花纹。

    “这两个文人,为何要在那石屋中找剑?”白玉堂拂袖抹去茶水,皱眉望着展昭。展昭道:“你不欲他们插手此事,他们又怎会当真言无不尽。”白玉堂道:“但可见这柄剑对他们十分重要,否则早就被我气跑了。”展昭失笑,道:“你也知道你挺气人的——我是说,说不定,这柄剑对我们也十分重要。”

    白玉堂哼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滑动,不知怎的又将那短剑画了出来。展昭叹道:“莫想了,不如直接去看个明白。只是三哥尚未大好,你瞧我们何时去?”白玉堂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我说的是我为他们去走这一趟,谁跟你‘们’了。”

    展昭知他口是心非,本可一笑置之,忽心念一转,暗道:“又非小女儿,做什么总是要我哄着他。”遂道,“那我留在这儿照应他,白兄自己去吧。”白玉堂一愕,道:“你照应他?”展昭道:“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也算与三哥并肩作战过,有几分情谊在。”白玉堂道:“你、你又不知道他习惯什么不习惯什么。”展昭忍笑道:“三哥是眼睛伤了,又不是嗓子伤了,大不了我问他。”白玉堂道:“那、那……”猛一转身,道,“那我去了。”气哼哼地出门。

    展昭忙赶上去,见他径直进了对面,陡然放轻了动作,踌躇少顷,又回身退了出来,约摸是徐庆正在睡觉。这一退与展昭打了个照面,抿了抿唇,扭头就走。展昭反倒措手不及起来。正在犹豫,白玉堂忽又返来,一手扯起他衣袖,却不说话。

    “怎了?”展昭不知他此举是否如自己所想,强自淡然问道。白玉堂嗫嚅半晌,道:“我瞧见有十几个衙役打扮的在楼下守着,多半是公孙策叫来的——我说,你答应过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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