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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我也收下,俩孩子的这点事就算翻篇,往后谁也别提。若您不收,那就这事就等冬神祭典结束,我王兄回京后,与樊承业大人一并前往都御史府接受问询,听凭律法处置。您看愿哪头”

    话说得很明白,若事情到此为止,那就是孩子之间的冲突,小事。若要僵着闹成两家之间的事,信王府也不怕奉陪。

    樊均一听就着慌了,抢在老太太说话前将那半枚元宝收下“不必惊动信王殿下,也别、别惊动我爹。”

    虽神情并不十分情愿,但他显然明白,事情若闹成两家之间的事,对他没什么好处,只能权且忍气让步。

    赵荞惯会察言观色,见状了然笑笑,点头应了。看来樊承业只是忙于公务疏忽家事,被瞒在鼓里呢。

    其实她也不过虚张声势使了个诈,她比樊家更不愿将事情闹到都御史府。

    总之双方各有退让,台面上这事就此和解。至于心里是否真服,之后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再见招拆招呗。

    去明正书院大动肝火后,当天黄昏一回信王府,赵荞就蔫儿了,软趴趴窝在床榻上发起高热。

    王府家医们忙活了通夜,到天快亮时她的体温才逐渐正常,府中众人总算松了口大气。

    这回短暂的病情反复将赵荞折腾够呛,又浑浑噩噩了好些日子眼里才重见清亮,总算有精神过问正事。

    虽是信王府二姑娘,但她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富贵闲人。外间甚少人知,她是这几年声名鹊起的“归音堂”主事者。

    归音堂算个商号,名下有遍及镐京及京畿道三州的茶楼、酒肆二十余处,又有七个常年走南闯北的说书班子,更办着一份专讲逸闻趣事的杂报,向多个州府、郡县贩卖。

    她在京城东北角的柳条巷赁了宅子,归音堂的事务都在那边处理,各地传回京中的消息也送到那儿。

    近来她在王府养病,许久没过柳条巷,虽那边有几位她的得力助手在打点,但及时掌握各地汇总来的消息终究是大东家该做的。

    十一月廿五清晨,赵荞吩咐阮结香去柳条巷,将近来的消息都取回王府给她过耳。

    “瓶子,明日就是冬至了吧”赵荞扶额靠在床头,边咳边问。

    侍女银瓶将温热蜜水递到她唇边,轻言细语“回二姑娘,今儿廿五,廿七才是冬至。”

    “哦,那冬神祭典就是后天,”赵荞抿了蜜水润湿双唇,眸底柔软带笑,“忙过三日冬神祭典,大哥大嫂和老三就该回来了。”

    冬神祭典是大事,由皇帝率宗亲、重臣与百姓完成典仪,既送冬迎春、祈来年风调雨顺,又祭奠过往为国捐躯的英烈,还要与民同乐,是以典仪共需三日。

    虽只短短三日,每年却都提前一两月就开始各项准备。祭典选址每年不同,需由圣谕裁夺地点,皇城司卫戍与金云内卫先行前往布控、清理可疑人员,确保大致安全后,才是各路人马随圣驾前往

    今年冬神祭典选在稍嫌偏远的遂州地界,因遂州与镐京之间的官道修缮尚未彻底完工,为确保在冬至之前到达,昭宁帝一改旧例,月初就率众出了京。

    信王赵澈、信王妃徐静书与信王府三公子赵渭作为宗亲表率,自是随驾前往。

    “算算都走了快一个月了,还怪想他们的。”赵荞噙笑垂眸。

    银瓶拿绢子替她拭拭唇角,有些顽皮地笑话她“别看有些姑娘在外一副泼辣爽利的架势,背地里也有几分小女儿心思的。瞧这碍口识羞的模样,心里分明念的是贺大人,嘴上却偏要扯兄嫂弟弟做幌子”

    金云内卫是陛下与帝君的近身卫队,冬神祭典这样重要的场面,贺渊这左统领当然得亲自率队前往。

    银瓶比赵荞小两岁,跟在赵荞近前已多年。二人私底下亲昵惯的,赵荞倒不以为忤,只有些别扭地红了双颊,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个脑瓜崩。

    “就你机灵就你有嘴”赵荞故作凶恶地瞪人,“去给我拿润喉丸来,一天天地这么咳,脑仁儿都给我咳疼了。”

    “哎呀呀,恼羞成怒,还转移话题贺大人不是同您讲好,回来就议亲么都要成未婚夫妻了,犯点相思病也不丢脸”见她作势要打人,银瓶捂着额角笑着告饶,转身去取润喉丸,“好好好,我不说了。”

    将润喉丸含进口中后,赵荞倏地伸出食指按住左眼皮“不知怎么的,这两天我眼皮总跳。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预兆”

    银瓶打量着她的动作,宽慰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您这是好兆头”

    她话尾“啊”字还没出来,赵荞就面无表情地放开手。

    “这下换右眼跳了。”

    银瓶赶忙改口“我记错了是左眼跳灾,右眼跳不是”

    赵荞两只眼皮都开始跳了。

    “得,俩眼一起跳,”赵荞生无可恋地歪身倒进被中,“这怎么算”

    银瓶清清嗓子,还没答话,就听到外间传来阮结香的声音。

    阮结香甚少这么急躁失态,人未到声先至“二姑娘,不好了,遂州那头可能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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