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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想着,等我发达了,也带着你好生享福,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可惜我一直都没有发达。”

    “我已经过了风里来,雨里去的年纪了,你还年轻,这养家糊口的重任,便也只能交代给你了。”

    冷君抬起头平静应道:“也好,万一我傍上了某个大户人家的财主,我们以后也好过了。”

    体面,对于底层的少年而言,那是不存在的。

    生存才是唯一的法则。

    刘喜时常虐待冷君,在外人看来,冷君已经成为了刘喜的奴隶,对刘喜有着很深的心理阴影,莫敢不从。

    冷君也没有问买主什么时候过来,奴隶的命运,是由不了自己的。

    刘喜对冷君吩咐道:“去把我的夜壶倒了。”

    冷君嗯了一声,便从床底下,提着夜壶走出屋子。

    在巷子狭窄的过道里,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的天裂异象,那深处,黑光璀璨至极,宛若永恒。

    隐约间,有些心潮澎湃之感,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他也没有意识到,后面的刘喜,一直在暗中偷偷摸摸的跟踪自己,害怕冷君跑了,买家那里,刘喜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务必要将冷君给看严实了。

    将夜壶倒在了巷子尽头的茅房里,冷君便折返,刘喜暗中见状,也脚步轻快地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巷子的高墙之上,一席锦衣玉带的元正,心情复杂的看着有些可怜的冷君,转眼间,又离开了此地。

    回到屋子里,刘喜便躺在床上睡了,外面的街头固然繁华,可是刘喜没有银子,只能睡在床上度日,等到把冷君卖了之后,刘喜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刘喜离开铁鸡郡,去所谓的太平之地,开一个小赌场,过着自己潇洒的小日子。

    冷君也因为肚子饿,躺在了地铺上,没过多久,便睡了。

    离开村子,冷君起初以为自己会出人头地,然后来到铁鸡郡,才知道苦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村子里有些人,也来到了铁鸡郡,或是在某个大家族里当长工,或是在客栈的后厨里忙活,那些人来到铁鸡郡谋生存,都会带着一笔银子,度过头一个季节的艰难岁月。

    而当初,冷君离家,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能活到现在也是很大不容易了。

    他也想在某个地方当长弓,可那个时候的冷君年纪太小了,也没有哪家人敢要冷君,大魏律法里,未到舞象之年的孩童,一律不得参于劳作之中,违令者,将会有五年的牢狱之灾。

    而如今到了舞象之年,冷君却已经身不由己了。

    老家的那些人,冷君在铁鸡郡里也见过一次,偶尔寒暄一两下,似乎也是无话可说,便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想到这里,已经睡着的冷君,偷偷摸摸的流下了眼泪,要是自己出生于世家大族多好,也不说世家大族了,只要有一个正常的家境,那也是极好的,可一切,都是奢望。

    入夜以后,天裂的异象在夜色里不是那般耀眼,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天已经裂开了。

    刘喜起来一次,取出夜壶方便了一下,又躺在了床上,特意看了一眼陷入熟睡的冷君,然后才安然入睡。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刘喜有打呼噜的习惯,本应熟睡的冷君,被刘喜的呼噜声给吵醒了。

    冷君的眸子,忽然间浮现出一抹血红,又转瞬即逝。

    从头到尾,冷君都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

    然后蹑手蹑脚的起身,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刘喜,接着,刘喜毫无预兆的突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也看向了冷君。

    有些睡眼朦胧的问道:“怎么,大半晚上睡不着。”

    冷君道:“起夜而已。”

    接着走向床铺底下,拿出了夜壶,背对着刘喜,嘘嘘几声,放了一下水。

    刘喜一直看着冷君的背影,眼神凶残,充斥血丝。

    方便完以后,冷君才转过身,然后毫无预兆将手中的夜壶砸向了刘喜的脑袋瓜子。

    刘喜见状,大吃一惊,夜壶砸过来可不是小事儿啊。

    迅速以棉被为盾,挡住了夜壶的侵袭,这个棉被看来要换一个新的了。

    将棉被扔在地上,刘喜怒道:“小崽子,我就知道你有反骨,老子今天晚上一直没睡,就是要看看你的动静。”

    冷君的手里捏住了一根筷子,这根筷子已经发霉了。

    “老狗,我也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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