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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温热,范媚娘将外褂脱下来搭到椅背上,这才得空好生瞧瞧李栖梧此刻的模样。颀长的身形蜷缩起来,姿势像一个无助的孩童,发髻早已散乱,杂乱的发丝被冷汗粘腻在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下唇被咬出了淤血,却仍旧止不住泄露的零星呼痛。范媚娘支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瞧着难得乖巧柔弱的她,眉头很淡,眉峰却高挑,紧闭的双眼下方是颤抖的睫毛,显得尤其温顺,鼻梁并不算高,鼻尖却小巧又挺翘,偶尔艰难地皱起,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再下方是她长得最好的薄唇,只是此刻被咬得毫无血色,嘴角还含进了几缕发丝。范媚娘嫌恶地皱眉,左手将她的下巴捏住,令她紧咬的牙齿放松,右手轻柔地将发丝挑出来,李栖梧甫一张嘴,便重重地喘息出声,范媚娘一愣,手上放松,却恰好将指头送入李栖梧嘴边,李栖梧本能地含住她的手指,腹痛袭来,狠狠地咬住了嘴里的指骨。

    被温热的湿润包裹住,范媚娘正有些无措,剧痛却瞬间从指尖而起,散布全身。十指连心,李栖梧那一下恰似咬在了心尖的嫩肉上,疼得范媚娘微微变了脸色。

    她飞快地将手指抽出来,心疼地揉捏,李栖梧被反推得倒在枕头上,侧过脸有气无力地轻喘。她月事向来规律,从未如此难受过,腹部似有一把生锈的铁锯,钝钝地来回割着每一寸血肉,偶尔有一双冰冷的大掌,将五脏六腑扯作一团,狠狠地捏上一把。

    疼,又不止是疼,有比身体更疼的情绪,压迫得她呼吸都停滞。

    她咬住手背,呻吟变作呜咽,有晶亮的液体从眼角滑出来,飞快地陷入发鬓间。

    范媚娘一愣,揉着手指的动作也停住,李栖梧突如其来的哭泣倏然令她猝不及防。

    她的呼痛和哭泣都是隐忍的,仿佛一不当心便可以任意忽略,可偏偏正好撞进范媚娘眼里,给她桃花一样的眼睛不情不愿地润上春露,花瓣被沾湿,显出不同以往的柔软。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咬了咬下唇,低声喊她“李栖梧。”

    熨帖的嗓音从喉咙里流淌出来的一刻,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她从来不晓得,自己喊李栖梧的名字,能喊得这样生涩,这样笨拙,却又这样柔切,这样悠长。

    尾音落下的瞬间,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迟疑着覆盖上她痉挛的小腹,放缓动作一圈一圈揉捏起来。

    范媚娘的手很暖,像泛起涟漪的温水,滋养干渴的花植,李栖梧抽抽鼻子,奇异地镇定下来。

    她神思昏昏,意识模糊,却沉溺在温柔的暖意里,摸索着探手握住范媚娘搁在床边的另一只手,掌心相对,依托一般摩挲,五指试探着分开,陷入范媚娘的指缝,而后紧紧包裹住。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她的指甲反扣住范媚娘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虎口。

    范媚娘吃痛地轻嘶一声,想要抽手,李栖梧的掌心却风干又汗湿,冷汗黏在她手掌的纹路里,好像两个人终于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她突然开始舍不得这样的关联。

    她忍住疼痛,将手重新放回李栖梧的手心。

    李栖梧微微睁眼,却被灯火爆响的光亮刺得飞快地合上了眼帘,只来得及看清搭在红木椅边缘素雅的牙白外褂。

    贺兰玉欢将熬好的糖水端上来时,床前只剩一把空落落的红木椅,上头隐有范媚娘的余香,贺兰玉欢坐上去,将糖水小口小口喂给李栖梧,又瞧了一会子她的状况,这才敛门外出,吩咐下人去含冰殿请紫檀姑娘,说王爷吃了酒湿了衣裳,带上暖轿和衣裳上甘露殿来接。

    紫檀来得顶快,一刻钟不到便赶来了甘露殿,入殿回话规整一番后,才搀着身披斗篷的李栖梧入了轿辇,一路缓行回含冰殿,不多时便歇息睡下。

    贺兰玉欢又看了会子书,命丫鬟将热水铜盆备好,梳洗完毕后命人收拾出去,这才换了寝衣往重重帷帐遮掩的内室里走。

    灯火俱灭,床帘掀开,床上侧躺的人转过身来,竟是原本该走的李栖梧。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面色红润了些许,气力还尚有些虚弱“紫檀将连絮接走了”

    紫檀方才来换过衣裳和床单,好歹不再狼狈不堪,贺兰玉欢又贴心地在外头看了会书,免得她尴尬羞愤,可此刻说起话来,仍旧有些不大自在。

    贺兰玉欢似乎并未听出她话语中的不顺畅来,轻点头,坐到床边,扫了她的小腹一眼“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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