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些。”范积蕴放下书篓,问“娘今日如何了我去瞧瞧。”

    范积蕴转身进去里屋看安娘子,范溪和大兄端菜摆饭。

    兄妹三人皆已累得够呛,草草用晚饭,洗过碗,三人又去查过母亲的情况,见她在床上已睡着,才出来。

    范溪唤一声,“大兄。”

    范远瞻迈着步子走出来,借着插在竹篾上的火光,唰唰把客厅一角的长条凳拖出来摆好,“溪儿要睡了。”

    范溪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亮。

    范积蕴也过来帮她铺床板。

    范溪原本与母亲睡,自安娘子重病来,怕过病气给她,她便一人独自在客厅里睡。

    两张条凳,三块床板,外加一张单被,很快便铺就一张简易小床。范远瞻又揉揉她的脑袋,“睡罢。”

    “大兄,你与二兄也早些睡,灯火昏暗,莫熬坏眼珠。”

    范远瞻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知。”

    家中贫穷,母亲药钱尚无着落,兄弟俩白日劳作归来,回屋后,晚上还得抄书挣钱。

    油灯如豆,兄弟俩便就着那团光晕,面对面,用两支快秃的笔抵足抄书。

    范溪心里又在思量着有什么来钱的法子,若是再不多挣些银钱,她们家的日子恐怕支撑不下去了。

    范溪睡着前往兄长房那边看了眼,隐隐约约还能门缝下看见光晕,她心中暗自感叹一声兄长们的辛勤,下一瞬间便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许是心中存着事,范溪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五更时分,她便带着一头冷汗从浅眠中醒来。

    外头远远传来鸡叫声,范溪抹了把额头,在床上坐了一会,下床汲着草鞋去小解。

    溺桶在安娘子房里,范溪推门走进房间后莫名觉得不对,她脚步拐了个弯,走到安娘子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不想这一摸之下,手下全是冷汗,触之湿冷异常。

    这手已不像活人的手。

    范溪嘴里声音变了调,“大兄,二兄”

    边喊人,范溪边往安娘子身上摸,她娘额头湿冷,身上全是湿淋淋的冷汗,惟有心口残存一抹热气,呼吸亦是又轻又浅,几乎探不到。

    范溪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情形,一时间慌了手脚。

    隔壁屋睡着的兄弟俩被惊醒,光着脚便跑了来。范溪慌忙点起灯盏,对两位兄长道“娘不好了。”

    范远瞻一摸他娘的额头,沉稳道“溪儿莫慌,我这便去请大夫。积蕴,你在这照看娘。”

    “哎,大兄你快去”

    范溪话音未落,范远瞻已拿上家中银钱,风一样走了出去。

    最近的黄大夫在隔壁许村,骑驴赶来都得半个时辰,兄妹俩心急如焚。

    范溪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再看看她娘白得发青的脸,长呼一口气,咬牙对范积蕴道“二兄,不能这般下去,不然娘撑不到大夫来。我听闻薤白加猪腰子一枚大火煎汤后服用,功效等同于独参汤。二兄你去买猪腰,我去挖薤白。”

    范积蕴忙攥住往外奔去的妹妹,问“你听谁言”

    “忘了薤白与猪腰都是好物,合起来吃应当也不会有事。二兄,娘这头不能拖,我们死马当活马医罢。”范溪焦急,“我知哪有薤白,你快去买猪腰子”

    范积蕴亦果断,“我去请隔壁莲娘过来看着娘天还未亮,溪儿你小心蛇虫。”

    “哎。”范溪应了一声,忙从门背后拿上小锄头,又去外头拿竹筐,她得赶忙去挖薤白。

    薤白既野蒜,范溪成日打猪草挖野菜,对薤白的分布一清二楚。

    她疾步如飞,一双草鞋险些跑烂,待挖来薤白,去买猪腰子的范积蕴也将将到家,兄妹二人立即烧水煮汤。

    汤水刚滚一会,隔壁受范积蕴所托的莲娘急声来唤,“积蕴,溪娘,快来,你们娘有话要说”

    兄妹俩一惊,皆脸色苍白。

    范溪猛推了范积蕴一把,“二兄,你快去,我舀药汤。”

    说着,范溪忙从碗柜里拿出碗来,伸手舀正滚着的汤。

    她心中焦急,手抖了下,滚烫药汤渐在她手上,霎时起了几点红痕。

    范溪什么都顾不上,端着小半碗药汤就往她娘房里跑。跑着,她泪水如断线之珠般滚滚而落,险些落入汤碗里。

    莲娘子见她小小人儿边哭边跑,不由无声叹口气,在旁边引路,“快来。”

    昏暗里屋,安娘子已经不太喘得上气,她用劲攥住儿子手腕,手上全是滑腻汗水,正吃力地交代着

    “你与大郎是兄长,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也要好生照顾溪儿,护着她,莫让你们祖母害了她”

    “娘”范溪眼泪飞坠,“您莫说话,快进汤药,等黄大夫来便好了。”

    “我儿。”安娘子眼中含泪,满眼都是不舍,嘴角却凝着一丝笑,说出来的话语只剩气音,“你听兄长们的话,定要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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