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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八年华的少女,该有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或贫或富的家庭里,女孩子们或劳作、或读书,有人在幼弟哭闹声中绣一朵小花,也有人在笔墨书香中偷一瞬清梦。她们有父母家人,有伙伴同窗,衣食起居是头等要事,闲暇时或情思初萌,或憧憬未来

    她们面前有一条明明白白的路,抬头是清风霁月,低头是泾渭分明。纵然各有各的趣味,也各有各的烦恼,但无不单纯美好,亦时时充满希望。

    而夏月微,她的二八年华,动辄是千万性命,随处是大是大非。

    她自出生起便不在凡人家,受尽了寻常人七世难遇的苦楚,亦奠定了注定腥风血雨的一生。流落在外的十年里,虽得一人教养庇护,亦无一日不翻滚在岩浆的浪尖之上。她于逆境中摸爬滚打着艰难长大,会躲开最致命的刀剑,会颠倒最莫测的人心。可再如何厉害,她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也有喜怒、也会惊惧,也有一颗格外敏感的心。

    是接踵而至的逆境将她推至高处,不代表她就愿意坐下去,乖乖接受或命运、或人为的种种安排。

    老臣说得没错,她的指望走了,她也就可以任性罢工了。

    然而,还是与陆深口中的“无为”理论有些偏差。“无为”二字源自道家,无为而治,归根结底还是要“治”,只是放权让利,不与大势背道相争,讲究一个顺其自然。颜倾教她吃喝玩乐,撺掇她“在其位不谋其职”,前提便是“在其位”,细想来,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如其父之言体面,有世家一贯的冠冕堂皇之风。

    夏月微明白他们的意思,却将程度更进一步,仗着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干脆闹了场一不做二不休的大脾气。

    第一日歌舞场中过夜,都已不算什么了。第二日,她跑去动物园里抱了只花豹午睡,又见了报。那啖肉饮血的猛兽在她身侧温顺成了大猫,四爪缠着熟睡的少女手臂,尾巴甩起阵阵清风。一人一兽展览似地卧在秋高气爽的草坪上,来往游客络绎不绝,竟也惊不了少女美梦,一觉睡至日暮黄昏。

    第三日,她去了陵园,靠在自己的墓碑上小憩,被“咔嚓”一声吵醒,睁眼见一短发女子迅速藏起相机,果然,第三次见了报。

    花城日报开始每日给她留着头版,还派了专门的记者尾随她,正是藏相机那个。

    于是第四日,她干脆睡到了那位女记者家里,怀中还搂着只她从动物园顺走的花豹幼崽。可怜的记者一推房门再次醒来,人已在医馆之中。

    见人醒了,夏月微赶紧抱着小花豹凑上来“这位姐姐,可还好么”又低头去戳幼崽脑袋,数落道,“坏蛋牵星,你吓到姐姐了,快道歉。”

    她给新宠起名牵星。花豹金底点缀黑星,恰与夜空色泽颠倒。思念抱月尚可寄托牵星,也是慰藉。

    牵星是个聪明宝宝,与月微默契十足,立刻作势欲舔,女记者一骨碌爬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表示自己已然痊愈了,又表示自己工作不力,回去便向申请调职。

    夏月微于是捏起牵星的小花爪子,一人一兽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

    女记者前脚刚走,巩祯便蹭着地面挪了过来,搬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许久,憋出一句“抱月怎么变色了”

    “哪是呢,”夏月微一歪头,对自己几日里的胡作非为毫无愧色,“祯姐这几日没看报纸”

    “唔,这几日忙。”巩祯叹了口气,“你倾姐姐临走给我添了个大麻烦园子里一半女孩子都塞在这医馆里,个个要跟我当学徒。你说她”

    一抬头,发现月微不知何时已将耳朵捂严实了。花豹幼崽有样学样,前爪去够头顶尖耳,两条后腿却站不稳当,颤颤巍巍半晌,终于从月微怀中一头倒栽了下来。

    这牵星却比抱月有出息,摔了跟头也不哼唧,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顺势坐在月微脚面上,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巩祯乐了“这一只倒比上一只强些。”又看了一眼那幼崽的性别特征,“还是母的,有出息。”

    夏月微这才放开按红的耳朵,伸手抱起牵星,重新揣进怀里“好虽好,却没有抱月血统尊贵。”

    那只一尘不染的白团子虽与花豹隶属同宗,却有俗物与精灵之别,乃是采南山至高的雪顶上,万里挑一的纯种雪豹。

    本是难得猛兽,奈何天生一副熊样。说起来,也是她宠溺太过的缘故。

    若是让她从头再来一次她定不会了。

    走神的功夫,巩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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