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纽:3000年的中国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多的是通过英国议会内的博弈辩论过程而呈现出来。利益遍布全球的行为者是议会辩论中的博弈主体,英国行政部门在此作为博弈主体之一,参与争夺有限的财政拨款。因此可以说,英国法律跟着商人到来,军队又跟着法律到来,大英帝国就是以这种方式无规划地、追随着国民遍及世界的冒险活动而逐渐成长起来的。所以英国历史学家西利在其《英格兰的扩张》一中提到过一个很深刻的说法:英格兰是心不在焉地获得了一个帝国。<spass="mark" title="See J. R. Seeley, The Expansion of Ennd , Chago: The University of Chago Press, 1971.">

    究竟世界市场的机会在哪里,其波动方向可能是什么,没有谁能够预先判断出来,但是在无数商人的冒险活动中,它会被逐渐发现出来,于是,通过议会辩论过程,具体商人的利益会被整合为国家利益,或者被抛弃。区别于大陆法系的国家,国家利益在英国/美国这里不是事先被定义出来的,而是在其无数微观个体的活动、博弈当中,逐渐被发现出来的,并且仍在继续不断地调整、演化。而调整与演化的方向,也无法事先判断,还是只能在微观个体的活动过程当中逐渐被发现。由于微观个体的活动舞台既在国内,同样也在全世界,而他们都要到议会中参与同一个辩论过程,于是,英国/美国的内政与外交便获得了最佳的连通性,世界秩序在某种意义上不过是它们内政的一个外化。从而,它们便成了其他一切国家的外部约束条件。

    再一次地,普通法传统成为英国/美国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根本原因。普通法意味着其政治始终是诸多具体的个别利益的聚合过程,而不是一种抽象的价值理想的外化过程;大陆法系的政治逻辑则刚好相反。普通法是中世纪欧洲诸邦国普遍拥有的,但在近代早期,英国与欧陆国家走上了分岔路,只有英国的普通法仍然得以留存,欧陆国家则走上了成文法路径。根本原因在于,欧陆国家所面临的安全环境,逼迫着其必须建设强大的陆军,而陆军建设起来之后,有着对外与对内的双重效用,国家内部不愿乖乖听话的利益群体,便无法再抗拒君主的压力,君主遂得以将政治转化为立法主导的过程。而英国作为岛国,没有建设强大陆军的需求,君主便无力压制国内的诸多利益群体,使得其政治仍然保持着中世纪留传下来的特征,即作为个别利益的聚合过程。

    于是,我们可以进一步说,因其地缘环境,大陆国家很难成为世界市场的引导者,而只能作为参与者。现代世界秩序以世界市场作为基本动力机制,其霸主历史地落在了英国和后来的美国身上;而这个霸主的行为特征在于,它不是作为世界秩序的立法者,而是作为世界秩序的司法者存在,其对外的暴力行为,除了诸如二战这种极端状况,一般情况下不呈现为世界秩序中的战争力量,而是呈现为警察力量,对大家公认的规则进行执法。至于有生命力的规则本身,则不是任何人设计出来的,而是在世界市场的活动过程当中,各国不断地彼此互动与磨合,而逐渐被发现出来的;任何人为制定的规则,其生命力与作用方式,也都要在这样一个互动磨合的过程当中才能形成。英美以外的国家,即便力量非常强大也很难成为世界霸主,因为其立法主导的政治,导致其内政与外交的连通性比较差,无法与世界市场同步波动,统治世界帝国的成本无法与英美相比,从而即便其建立世界霸权也无法持续。但是这些国家倘若体量足够强大,则在世界市场上的互动磨合过程当中,可以成为最重要的参与者(之一),从而使得规则的演化方向深深地烙上自己的痕迹,以这样一种方式而获得自己对于世界的影响力。

    对于特定的民族而言,倘若其仍然处在“伦理、官僚世界”当中,便会觉得这样一种命运是种悲剧,必须要反抗。这就是19世纪以来的法国、德国、日本乃至俄国的历史。在战争的洗礼当中,它们会逐渐过渡到“政治世界”,被承认为道德主体的个体公民,成为其政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