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纽:3000年的中国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远洋贸易开展起来之前,欧洲处在一种封建割据的状态(有些类似于中国周代的状态),各封建领主彼此之间达成了一种力量均衡。封建邦国军事能力的规模取决于其财政能力的规模,而财政取决于其经济规模。在封建庄园经济是主要经济形态的时代,一个领主占有土地的规模便决定了其军事能力。由于诸领主占有的土地规模相去不远,领主间的均衡就比较容易达成,并且很难被打破。直到地理大发现、远洋贸易的发展,形成了世界市场,原先被隔离在天涯海角的那些力量,在经济意义上连为一体,远洋贸易商人不占有土地却同样能够积累起巨额财富。这种新的财富形式的出现,为领主一方带来了新的财政模式;新的财政模式催生了新的军事模式;新的军事模式,使得过去所有基于庄园经济的封建割据式的政治组织形式无法再生存,既有的均衡被全面打破,稳定而又停滞的中世纪欧洲陷入了严重的秩序混乱,从而推动了新的政治组织形式的出现。绝对主义君主击败了一直不肯老老实实奉其号令的附庸,近代国家在此过程中逐渐兴起;绝对主义国家的出现,又使得过去基于宗教所进行的政治正当性辩护开始失效,需要新的政治哲学的出现,而新的政治哲学所勾勒的价值秩序又可能进一步引导人们的行为取向。欧洲就在这样一个过程中逐渐地崛起为现代世界秩序的主导力量。<spass="mark" title="这是个极简略的叙述,笔者的相关思考受到一系列西方历史社会学研究的启发。诸如[英]佩里·安德森《绝对主义国家的系谱》(刘北城、龚晓庄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美]查尔斯·蒂利《强制、资本与欧洲国家(公元990—1992)》(魏洪钟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美]托马斯·埃特曼《利维坦的诞生:中世纪及现代欧洲早期的国家与政权建设》(郭台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意]杰奥瓦尼·阿瑞基《漫长的20世纪:金钱、权力与我们社会的根源》(姚乃强、严维明、韩振荣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年);[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阎克文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等等。">

    这样一个连锁的逻辑当中可以看到,世界市场构成了任何国家内政外交的外部约束条件,而世界市场本身是超脱于任何国家的控制力之外的。因为每个国家试图控制世界市场的努力,都会被其他国家以及非国家行为体的反应动作所扭曲,最终会均衡出一个事先谁也想不到的结果,从而构成所有国家内政外交的新的外部约束条件。所以,世界市场便是国家间关系的自生秩序的一个基本条件。

    对于世界市场,无法控制,只能顺应,借势而为。但是由于世界市场本身始终是在动态变化的,如何借势,也不是能够事先规划得了的,任何规划本身都只不过构成世界市场当中的一个扰动变量而已。这就带来一个结果,想要在世界市场背景下主导世界秩序的国家,必须具备一个前提,即其内政与外交层面是高度打通的,这样才能使得外部世界的任何变化都能够比较迅速地反馈为内政层面的调整。或者说,所谓“借势”,并不是事先形成完整的规划,因为规划本身就会使得世界市场发生变化,从而令规划失效;而是其内政机制就像是漂浮在世界市场洋面上的一艘小船,放弃了“固定下来才安全”这样一种思维定式,其起伏高低与世界市场的波动同步,反倒能够驾驭大海。

    英美之所以能够成为其他国家的约束条件,而不是反过来,根本原因就在于它们的内政与外交是高度连通的,世界市场的波动能够最有效率地反映在其内外两个方面的政策调整上。可以说,英美的这种制度机制,使得其最擅长顺应未知的世界市场波动方向,以世界市场作为放大器来放大自己的政策效果,最终推波助澜地借势打势,成为其他国家的外部约束条件。

    之所以只有英美能够做到这一点,在于其制度层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