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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贸易,尤其是工业革命在西方国家率先发展起来之后,人类获得了从未梦想过的经济发展速度,人类财富极大增加。但就国家间关系而言,沃勒斯坦所说的“中心国家”与“半边缘国家”以及“边缘国家”或“边缘地区”,在全球贸易过程中所获得的利润分配是相当不公平的;有些不公平是由正当性存疑的政治、规则壁垒所致,有些不公平是因“时间不够长”、均衡尚未达成所致。就特定国家内部而言,其社会结构急剧变化,新财富的分配问题遂成为一个严峻的政治问题。在传统的农业社会当中,财富分配虽然很不平等,然而拥有财富的贵族,其财富上附着有很多的社会义务,穷人因此能够分享到财富的好处,社会不至于产生撕裂,但是这样一种财产权制度的经济效率不高。依照现代法权所重新界定的财产权,财产上附着的社会义务都被剥除,其经济效率更高,但穷人因此丧失了在过去的时代所能获得的财富使用的分享机会,社会于是开始产生了阶级对立。倘若放任贫富分化发展下去,会出现严重的社会伦理危机,经济发展不可持续,严重到一定程度,就会走到发生社会革命的地步。

    这两种分配上的不均衡本属经济问题,但倘若无法通过经济途径获得解决,人们就会尝试用政治途径来解决它:对内,这会导向革命;对外,这会导向战争。这样的战争或革命,虽然不一定有助于解决前述问题,但它们有着深刻的伦理基础,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它们也经常能够动员起宏大的社会运动,构成人类历史中的宏阔篇章。

    <spass="bold">二、政治哲学视角

    英美所主导的现代世界秩序,起于经济过程对于人类多种多样的生活世界的抽象,如此才能获得一种跨国家跨文明的、超越于各种差异性之上的普遍规则体系。

    但这里也蕴含着一种危险,即“人”在此过程中也会被高度抽象化,被还原为一种单向度的经济性存在,人的复杂多维度的诉求被抽象掉了。卡尔·波兰尼便谈道:“将劳动与生活中的其他活动相分离,使之受市场规律支配,这就意味着毁灭生存的一切有机形式,并代之以一种不同类型的组织,即原子主义的和个体主义的组织。”<spass="mark" title="[英]卡尔·波兰尼:《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冯钢、刘阳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140页。">如此一来,市场经济的高度发展便伴随着巨大的社会代价。个体被剥离于传统的温情秩序,进入到一种高度非人格化的冰冷秩序当中;生产的效率大幅提高,但是生产不一定是为“人”的,文化的多样性也可能在这样一种经济的抽象中被稀释掉,以至于一些真正的价值会因此弥散。所以李斯特曾经抨击斯密的理论:“这个学说不过是一个价值理论,不过是一个店老板或商人个人的理论;它并不是一种科学的学说,并没有说明,为了国家的文化、福利、权力、存续与独立自主的特殊利益,怎样使一个完整国家的生产力得以产生、增长并得以继续保持。”<spass="mark" title="[德]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第293页。">

    现代复杂治理必须有一种对于人类现实秩序的抽象,但基于经济的单向度抽象只能帮我们理解和处理特定领域的问题,这是远远不够的。其对“人”的尊严、对社会的健康都会带来伤害,并最终反噬由此建立起来的秩序本身。英国作为现代经济的先行者,以及直到二战前的世界霸主,可以在全球贸易过程当中较之其他国家占据更加有利的位置,获得更多资源以缓解本国所遭遇到的相关困境,但这很可能是以其他国家的利益为代价的。这也就为其他国家对于英国秩序的反抗提供了一种政治哲学的正当性基础。

    英国在近代西方的争霸战中,作为离岸平衡者,不断地在欧陆诸国间变换盟友,以便打造欧陆的均势秩序,使得欧陆诸国之间彼此牵制,英国则可以放手在海洋上获取自己的利益。最终英国成为海上霸主,并主导了全球的贸易和金融秩序。这就带来了一个结果,由于全球秩序的法权化表达——国际法——相当程度上是依靠条约、案例的累积而逐渐形成的,国际法的演化对于国际活动当中的先例便会有某种路径依赖,即便这些先例是在特定情境下形成的,但国际法后续的演化逻辑仍然会依赖于该路径的展开。这对于先行国家来说,会有助于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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