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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出山就被人下药迷倒,栽了一个大大的跟头,忠恕满脸羞愧,不敢看老阿,老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一起到后院。忠恕牵出马来,老阿把张虏三人的马鞍卸下,用刀砍成两半,他倒不是怕他们追上来惹事,只是不想与这种人啰嗦。

    忠恕垂头丧气地跟在老阿身后,向东走了二十来里,遇到个小村子,时辰还早,老阿又要住下,忠恕只得听他的,找了四五户人家,才在一户人家的柴房里找个睡觉地方。忠恕刚把柴草铺好,就见老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坛酒来,看坛子的样式,与张虏手持的一样,不知他什么时间偷偷取了来,一路上也不知放在哪里。老阿让忠恕坐在他身边,挥手拍开酒封,道:“孩子,前面不远就是武威了,穿过城向东北,有条去代州的大路,周塞就在代州城南不远处。”忠恕忙问:“你呢,三伯?”老阿道:“我要正北了。”忠恕一听眼前唯一的亲人也要分别,忍不住又要哭,老阿道:“你找到亲人,如果能抽出身来,记得回去看看大伯他们。”忠恕泪眼朦胧,问:“三伯,你还会回去吗?”老阿道:“看缘分吧。你要记住,三伯一直到死都会一直牵挂着你,希望你能有出息。”忠恕流着泪道:“我一定好好做。”老阿举了举坛子,道:“那个张虏说得对,当兵哪有不喝酒的,来,陪着三伯喝一场。”说完举坛到嘴边,一仰头喝下一大口,然后递给忠恕,忠恕接过来,没一点犹豫,举起猛灌一口,辛辣的液体直接落肚,老阿接过来,笑道:“这才像话!这是与三伯的分别酒,想吐也要忍住。”说完仰脖子又是一大口,忠恕接过来也跟了一口,立刻觉得有点上头。老阿道:“三伯再教你一招,如果不胜酒力,就运一运丹田气,走一遍小周天,立刻能多喝碗。”忠恕一惊:“三伯,你懂内丹?”老阿摇头道:“不能算懂,呆在寺里二十多年,那些道长们每天在身边不停地叨叨,就是塞上耳朵也记得烂熟了。”忠恕问:“大伯二伯会不会也记住了?”老阿道:“你不用担心他们。老秦身体强壮,无病无殃地,就是不修内丹也至少能活百岁,胡子入了道籍,还是那个最老老道的弟子,老道士能不教他内丹?说不定再过几年他还成仙了呢!”忠恕道:“那我就放心了。”老阿道:“临走三伯再叮嘱你一句,要有防人之心,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全无防备。”忠恕道:“我记下了,三伯。”爷儿俩说着话,你一口我一口,把一坛酒喝得光光,忠恕不胜酒力,按老阿的办法运了三次真气,最后一歪头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老阿已经把两匹马整备好,二人牵着马出了村口,老阿停了下来,忠恕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扑过去抱住了老阿,老阿一手揽着他,一手在他背上轻抚着,嘴里不停念叨:“好孩子!好孩子!”抱了会,忠恕左手擦了擦眼泪,刚想松开老阿,突觉得后背关门穴上一紧,随即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老阿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忠恕大惊,不知道一向疼爱自己的三伯为何如此。老阿抽出忠恕的刀来架到他的脖子上,刀锋紧贴着肉,眼神冷漠得可怕,忠恕想问,嘴却张不开,老阿盯了他好一会,猛地撤刀还鞘,挥手拍开他的穴道。忠恕简直要哭了,老阿不理他,翻身上了马,道:“这是三伯教的最后一招,永远防范任何人。”说完扬手一鞭抽在马臀,头也不回地向北跑去。忠恕呆呆望着老阿的背影,好久才回过神来,最后一个亲人也走了,前路漫漫,他觉得无比的孤单。

    靠近武威,景色与张掖已经全然不同,戈壁已经悄然消失,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到处可见农田和村庄,还有几处非常大的马场,路上的行人与商旅也多了起来。武威是凉州治所所在,是都城长安的西门户,大唐必守之地,驻军甚多,城墙高厚,城区也比张掖大了不少,凉州自古民风剽悍,三百年来纵横天下的陇右精骑就出自这里。

    忠恕穿城而过,沿着通向灵州的大道一直向东,两天后来到了黄河边。在忠恕的想象中,黄河应该是书中描述的那样,汹涌澎湃奔腾不息泥沙俱下,而眼前这条河不足三丈宽,表面平静微微泛黄,与书中的黄河相差甚远。他不知道黄河在上游就是一股清窄细流,在进入河套后才变黄,奔行两千里出了龙门才变得宽阔。黄河上有一座用木船搭建成的浮桥,过桥要收三文钱,忠恕牵着马过了桥,桥东就是灵州地界了。

    灵州景物明显与凉州有异,土地呈褐黄色,草木稀疏,一条条的沟壑布列在大地,从灵州经过盐州c夏州到银州,中间四百多里,忠恕走了五天,他发觉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的道路大多穿行在沟谷中,东西向的道路大多宽广平坦,南北向的则窄小弯曲,向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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