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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呀?捣什么乱!”

    “我这可是真心的建议。”

    “你总是提这样的建议,向只睡过一两次的女孩子?”

    “你真无情啊!”

    “对不起。”她说着吻了一下我的鼻尖,“不过,我想我可能和谁都不结婚。”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好像并不是她自己不知道理由,而是她不知道如

    何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或者是她现在不想说出来。

    “你不要那么严肃。”她在毛毯下握住我的手说,“我喜欢你。”

    她这么一说,我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但是由于她说得过于直率,我觉得她好像是在说“我喜欢这条鲈鱼”。为了打消脑海中的疑问,我说:

    “我也喜欢你,因此……”

    她赶紧吻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了。

    我想知道香澄身体的一切,无论是身体表面还是内部。就像伊能忠敬那样想要丈量她身体的各个部位,而后制作一张完美的地图。我要根据这张地图在她身上旅行。这就是真正的爱吗?这种慢悠悠的、令人焦急的感觉。肉体是令人着急的。我能不能更为直接地抓住她的灵魂?

    每当我们轻轻互相拥抱时,都会从简易修建的墙壁传来隔壁房间的响声。每次我们都停下来,侧耳倾听响声,一声不吭地相互凝视片刻。她的眼睛暗淡空[轻|之|国|度]虚,长时间盯着瞧的话,好像会被吸到里面去。即使插入很深的时候,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与无限的虚无作伴。释放出的精子会进入她的体内着床吗?她的子宫和黑暗的宇宙空间相连,精子会不会像宇宙萤火虫一样在黑暗的真空中挣扎呢?

    “哎呀!”

    “怎么了?”

    “射精了。”

    “啊!”

    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跑进浴室。她打算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一脸恐惧地盯着我说:“我把它弄出来了。”

    “对不起,会不会怀孕?”

    “我想可能不会吧。”

    女人身体的神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即使如此……射精后心情为什么就像狂欢节结束之后的里约热内卢的街头一样?

    醒来的时候,发现香澄以一种紧紧搂住什么一样的姿势在睡觉。透过窗帘射进来的晨光照在她侧着的脸庞上。她睡着的时候,样子看起来很娇小。长长的头发贴在床单上,我托起来仔细端详,内心深处就像针戳一般,感觉丧失了什么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忘记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我想向每个擦身而过的人挥手。我很幸福。如果幸福存在总量,我会像超新星爆发一样化作黑洞吧。幸福的感觉非常强烈,自己一个人简直都容纳不下。如果只是今天一

    天,我也会成为“德肋撒修女”,因为无偿地给予他人,能够更强烈地感受和实现自己的幸福。

    去神社或寺院都无所谓,看它们是浪费时间。我只想一直看着她。我也曾这样设想,现在这一瞬间,世界各地和我们一样意识到幸福的年轻人肯定都和恋人们一起并肩走在大街上。萨拉热窝、耶路撒冷、都柏林、北京、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都有无数的同志,通过希望和幸福连在了一起。我们悄悄地改变着世界。和平!

    我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冲动地想抱紧香澄吻她。我的下身还残留着她那儿的感觉——被牢牢包住的感觉。那是一种只欢迎我一个人进入时的感觉。说实在的,做爱也许对双方而言都不是快乐的,但却胜于快乐。我不能很好地把它表达出来。准确地说,即使我们将来通过做爱获得快乐,从第一次接触的东西所感觉到的痛苦般的美妙也会在那一瞬间永远地驻留……和平!

    我预定乘当天的夜车回城。香澄在家里过四五天回学校。一周之后又能见面,但她非常难受。下午都用来做离别准备了。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互相都有点冷淡。谈话时断时续,很不自然。

    最后一顿晚餐我们吃了中华料理。

    “简直和我们一样啊!”我一边用筷子费劲地夹着糖稀放得过多的红薯一边说,“它们同样也不愿分开。”

    实际上我很想变成红薯,想和香澄两个人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凝固在透明的糖稀之中。但是另一方面,我现在有时间来体会分别的痛苦,能够对不足一周的分别感到很痛苦,这难道不是二人心灵相通的证据吗?而且此时,也就是在城边简陋的中华料理店对红薯陷入思考的这个时候,我完全明白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想要度过什么样的人生。

    由于列车快要到了,我们进了车站。香澄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她哀求地说:“你能不能再待一天?”

    很难准确地说出当时的心情。当然我很高兴,她求我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但同时,作为一名警察的儿子,一种现实的考虑占了上风。如果被现在的感情击倒,接受了香澄的请求,将来就有可能无法很好地控制二人的关系。其实我也很想和她在一起。如果能够在一起,其他事情怎么都行。因此更加讨厌临时敷衍。我要创造一个两人能够永远待在一起的可靠地方,而不是在便宜的旅馆。

    “香澄,这不是一样的吗?”我不由自主冠冕堂皇地说道,“即使再待一天,明天分别的时候,不还是这样!”

    我觉得好像不是自己在说话。

    “你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真是个傻丫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她没有答话。

    “回到学校,不是每天都能见面吗?我们租个地方两人一起过日子。”

    香澄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时广播里传来了“列车到站”的声音。

    “你走吧。"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11

    旅行回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这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清晨我很早就醒来。太阳和空气都是崭新的,昨天的一切荡然无存。就连平日里司空见惯的街上的建筑和公园,都在朝阳的沐浴下闪烁着清新的光芒。以前显得有点儿脏的世界,也一下子变得干净起来——就像每天都洗一次澡、刷两到三遍牙、十分勤快地换内衣和袜子一样。一切都被更新了一遍。我对这些感到莫名的满足。

    老实说,我的家庭是最差劲的。父亲在外面有了情人,离开了家。原本打算以自己的病情来挽留丈夫的母亲,在失去了父亲对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爱情之后,就反复地伤害自己,现在陷入了忧郁之中几乎不能自拔,每天要靠服用镇定剂和安眠药维持生活。妹妹对这种父母感到无比厌倦,整日泡在品行低劣的男人堆里,过着放荡的生活。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家庭……但是我和他们不同,我要借助健康的饮食和莫扎特的音乐的力量从这种垃圾堆似的家庭中解脱出来,哪怕就我自己一个人。

    我家附近有一个陆军墓地,傍晚时分我经常到那里去散步,沉浸在与恋人远离的伤感中。只有这种伤感才能使我获得一丝愉悦。我寂寞地沉浸在思念之中,真想把自己的一些闲事告诉那些长眠在墓地里的逝者:你们长眠于冰冷的地下,而我却拥有一个美丽聪颖的恋人。我是否应该感到内疚呢?真是很遗憾,我与胆怯无缘。这是因为我的幸福感过于强烈,以至于我认为应该和你们分享。

    我有一种位于食物链顶端的感觉。甚至连和下村朱美的做爱,现在也像印刷低劣的文字一样模糊不清。我还是第一次怀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不是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如果和女孩子是一种纯商业性的关系,那么想干就可以干。但是,我突然觉得继续逢场作戏显得很愚蠢。没有城府的外向性格、天真的自我推销……这些我都想在十九岁之前结束。不知未来为何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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