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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针刺被人以残暴的手法砍断,葱绿色的肌肤上布满狰狞的怪异划痕。

    他们冷冷看着出租车驶过,无动于衷。

    沙得拉街陡然下降。出租车停在最高点,眼前是一片陡峭的下坡,林恩与司机可以清楚看见白雪皑皑的灰色山脉在城市西方巍峨耸立。

    出租车缓缓驶过焦油河。

    微弱的喊叫声与机器的低鸣自砖堤上的黝黑窗内传出,有些窗户甚至位于涨潮水位的记号之下。里头有监狱、有刑求室、有作坊——还有部分房间同时兼做三种用途——以及再造人接受刑罚的惩戒工厂。船只噗噗作响,在黑色河水中颠簸前行。

    富豪大桥的尖顶浮现眼帘。在尖顶之后,石板屋顶如寒风中紧缩的肩膀高高隆起,腐朽的墙壁摇摇欲坠,由扶墙和生物黏液支撑着,散发一种独特的臭味。那儿,便是破败的虫人区。

    过了河之后,古城里的街道更是狭窄幽暗。翼手鸟不安地跑过一栋又一栋建筑,屋墙因家虫硬化的胶液变得滑溜。甲虫人在改建过的屋舍门窗中爬进爬出,她们是这里的主要种族,虫人区是她们的地盘。街上随处可见甲虫人的女性躯体和昆虫头颅,群聚在洞窟般的门前大啖水果。

    就连出租车的司机都嗅得到她们的对话,空气里充满浓浓的化学分泌物。

    有只虫子被车轮辗爆。八成是只公甲虫。林恩打了个冷颤,如此思忖。虫人区每一个洞穴与裂缝之中都爬满了笨头笨脑的公甲虫,林恩想像刚辗过的是其中一只。辗得好。

    翼手鸟停在一道低矮的砖造拱门前,门上垂着由甲虫人黏液形成的石柱,鸟儿打死不肯穿越。林恩拍拍正在与缰绳角力的司机,振笔疾书,举起她的记事本。

    你的鸟不喜欢。在这里等着,我五分钟后回来。

    他感激地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扶她下车。林恩留下司机安抚那只烦躁不安的牲口,转过街角,踏进虫人区的中央广场。自屋顶淌落的白色黏液并没有遮蔽广场外围的路牌,但虫人区没有任何一名居民会用路牌上的名称“亚尔戴利恩广场”称呼此地;就连住在此地的少数人类和非甲虫人也采用甲虫人给它的新名字:由甲虫人的嘶声和氯嗝声翻译过来就是“雕像广场”。

    广场宽阔而开放,四周环绕已有上百年历史的破屋。这些颓圮的矮房与森然耸立于北方的另一座灰色民兵巨塔呈现强烈的对比。这里的屋顶低矮,异常陡峭,肮脏的窗户爬满无以名之的纹路。林恩可以感到甲虫人护士在手术时发出的治疗嗡吟,甜腻的烟雾在广场群众之上袅袅飘荡。虽然大多是甲虫人,但也随处可见其他种族的人伫立于雕像之前,细细端详。十五尺高的动物、植物、怪物塑像占据了全广场,有些是真实生物,也有些出于想像。但不论真实或想像,都染有甲虫人色彩鲜艳的唾液。

    这些雕像代表了数小时的集体创作。成群的女甲虫人一连伫立数日,口里咀嚼黏土和彩莓,消化后打开虫头后方的腺体,挤出黏稠的甲虫人唾液(显然名称有误)。唾液会在接触空气后的一小时内硬化,质地变为平滑、硬脆、散发珍珠般光泽。

    对林恩来说,这些雕像代表了奉献、代表了社群,还有想像力的破产——退化到只能呈现男子英雄气概式的浮夸。而这正是她离乡背井,独自吐液创作的原因。

    林恩走过蔬果铺用歪七扭八的字迹大大写着“家虫出租”的招牌,还有贩卖甲虫人腺体艺术家所需用具的艺品交换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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