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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兽。它躺卧在地,巨大的黄褐色躯体有如威猛雄狮。双肩的浓密鬃毛间是一根比男人大腿还要粗壮的蛇颈,上头的鳞片闪耀着油亮的血光。细致的花纹顺着弯曲的蛇颈一路蜿蜒而上,蛇颈顶端扩展成钻石形状的巨大蛇首。

    蛇首垂落在地,巨大的分岔蛇信不断吞吐,双眼如黑玉般灿然生辉。

    以萨一把抓住德克瀚。

    “他妈真的是一头蛇狮。”他压低音量惊叹。德克瀚睁圆了眼,点点头。

    观众从牢笼前退开。主持人抄起一根带刺的棍棒伸进栏杆内,朝那头苍凉的巨兽戳刺折磨它。蛇狮喉间发出一声深沉的怒吼,用硕大的前掌有气无力地拍打棍棒,蛇颈悲惨地弯曲蜷缩。

    观众间响起小小声的惊呼,在栏杆前你推我挤。

    “各位先生女士,请你们后退,拜托你们!”主持人用戏台上的浮夸语调高喊,“各位都生死一线!千万别激怒这头野兽!”

    蛇狮在他持续的折磨下再度嘶吼,贴着地面蠕动后退,想爬出邪恶尖刺的攻击范围。

    以萨的敬畏之心迅速消散。

    这头筋疲力尽的野兽饱受屈辱,痛苦蠕动,想退到笼子后方。它光秃秃的尾巴打在发臭的山羊尸体上,那想来就是它的营养来源。它的皮肤上沾满粪便与尘土,污秽不堪,鲜血自无数伤口汨汨涌出。当它用颈上强而有力的肌肉抬起冰冷粗钝的蛇首时,平瘫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

    蛇狮嘶鸣,观众不甘示弱地回以威吓。它张开歪斜的下颚,试着龇露獠牙。

    以萨的脸痛苦扭曲。

    它的牙龈上原该森然闪耀着足足有一尺长的凶猛獠牙,如今却只剩下残破的齿根。以萨知道它的牙齿是被敲碎的,因为马戏团怕被它致命的毒牙所伤。

    他看着这头残缺的怪物用以黑色舌头笞打空气,蛇头再度颓然垂落。

    “天杀的王八!”以萨低声对德克瀚道,心里又是同情又是厌恶。“从没想过我会为了这种东西难过。”

    “让人不禁思索鸟人又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德克瀚回答。

    主人持匆匆放下这头悲惨野兽的幕帘,一面讲述李宾托斯受蛇狮国王以毒药试炼的故事。

    都是些骗小孩的故事。装腔作势,没一句真话,只是为了作秀。以萨鄙夷地想。他发现主持人只让观众短短瞥上一眼,甚至连一分钟都不到。这样才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可怜的东西早已行将就木;他心想。

    他忍不住想像一头健康的蛇狮会是什么模样。那重如山岩的黄褐色身躯在干热的大草原昂首阔步,毒牙森然出击,疾如闪电。

    蓝天之上鸟人盘旋,刀光冷冽。

    主持人将观众赶到下一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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