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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这个老骨头、老混蛋、老顽固，看在圣者的分上，我求求你吃些东西吧……”
那只毛毛虫无精打采地侧躺在笼子里，松垮垮的皮肤偶尔起伏一阵，甩头寻找食物。以萨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对它喃喃说话，甚至还用棍子戳它，但全都没用。毛毛虫不舒服地蠕动一下，跟着又动也不动。
以萨挺直背，丢开小棍子。
“我死心了。”他对着空气宣布，“至少我尽力了。”
小笼子里到处都是一堆堆发霉的食物。以萨转身走开。
仓库的空中回廊仍高高堆着各式各样的笼子，屋内也仍回响着由嘎叫声、嘶鸣声与鸟禽尖啼声组成的刺耳交响乐。但是大部分的动物都已筋疲力尽，许多笼子和箱子也都敞开着，里头空空如也。原先的动物如今只剩不到一半。
以萨的实验动物有些病死，有些因打架受伤而死——不管同种或不同种间的打斗都有；有些则因他的研究而死。已然僵硬的小小尸首被钉在走道各处的板子上，姿势千奇百怪。墙上满满贴着各式各样的图解，翅膀图和飞行草图的数量高速增长。
以萨靠在书桌前，手指抚过凌乱散落桌面的图表，最上头那张潦草地画了一个中心有枚十字的三角形。他闭上眼，对抗身旁不绝于耳的噪音。
“你们通通给我闭嘴！”他忍不住怒吼，但这些昆虫禽鸟依然故我，持续鼓噪。以萨双手捧住头，眉愈蹙愈深。
他仍为了昨日泼屎镇的灾难旅程悔恨不已，脑中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着他原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才对。他太傲慢又太愚蠢，自以为是个大无畏的冒险家，手里挥舞金钱长驱直入，还以为自己带的是什么魔法武器。林恩说得对，他的举动无疑激怒了新克洛布桑所有鸟人，没人会再搭理他。他将他们看做一群离群索居的怪胎，以为他们可以被威胁、收买，把他们当作是李谬尔·皮吉恩的同类一样对待。但他们不是。他们只是一群贫困落魄、担心受怕的小老百姓，努力在艰苦的环境中求生，或许还期望在这座充满敌意眼光的城市中保有一些尊严。他们看着自己的邻居被志愿维安者当消遣一样残杀。他们仰赖截然不同的经济活动维生：打猎、以物易物，在蛮荒森林中采集食物，偷些小东西。
他们的信念或许冷血残酷，但完全能够理解。
现在整座城市的鸟人都跟他反目成仇了。以萨抬头看向自己制作的图片、胶版照片和图表。就像昨天，他想，开门见山的方法没有用。我的出发点没错，但这一切无关气体动力学，我必须换个研究方法……囚犯的哭嚎打断他思绪。
“够了！”他一声怒吼。以萨站直身，气冲冲地瞪着笼里的动物，仿佛要看它们还敢不敢继续吵下去。当然敢。
“够了！”他又咆哮一声，大步走到最近的笼子前。他拽起一笼鸽子到一扇大窗前，鸽群像爆炸般疯狂拍翅、尖叫，东逃西窜。他把笼子正面面对玻璃，放好后又抓过另外一箱，这回里头装着的是像响尾蛇般死命扭动的蛇蜻蜓。他将蛇蜻蜓放在鸽子之上，跟着又抓来关着蚊子和蜜蜂的两只纱网笼，接着吵醒暴躁的蝙蝠和正在晒太阳的狮龙，将笼子拖来放在眺望疮河的窗前。
他将剩下的动物通通堆到窗边；窗外，远方的巨肋朝东方天际画出一道残酷的弧线。以萨将所有还装着活物的笼子叠在玻璃前，堆成一座金字塔，看起来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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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这个老骨头、老混蛋、老顽固，看在圣者的分上，我求求你吃些东西吧……”
那只毛毛虫无精打采地侧躺在笼子里，松垮垮的皮肤偶尔起伏一阵，甩头寻找食物。以萨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对它喃喃说话，甚至还用棍子戳它，但全都没用。毛毛虫不舒服地蠕动一下，跟着又动也不动。
以萨挺直背，丢开小棍子。
“我死心了。”他对着空气宣布，“至少我尽力了。”
小笼子里到处都是一堆堆发霉的食物。以萨转身走开。
仓库的空中回廊仍高高堆着各式各样的笼子，屋内也仍回响着由嘎叫声、嘶鸣声与鸟禽尖啼声组成的刺耳交响乐。但是大部分的动物都已筋疲力尽，许多笼子和箱子也都敞开着，里头空空如也。原先的动物如今只剩不到一半。
以萨的实验动物有些病死，有些因打架受伤而死——不管同种或不同种间的打斗都有；有些则因他的研究而死。已然僵硬的小小尸首被钉在走道各处的板子上，姿势千奇百怪。墙上满满贴着各式各样的图解，翅膀图和飞行草图的数量高速增长。
以萨靠在书桌前，手指抚过凌乱散落桌面的图表，最上头那张潦草地画了一个中心有枚十字的三角形。他闭上眼，对抗身旁不绝于耳的噪音。
“你们通通给我闭嘴！”他忍不住怒吼，但这些昆虫禽鸟依然故我，持续鼓噪。以萨双手捧住头，眉愈蹙愈深。
他仍为了昨日泼屎镇的灾难旅程悔恨不已，脑中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着他原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才对。他太傲慢又太愚蠢，自以为是个大无畏的冒险家，手里挥舞金钱长驱直入，还以为自己带的是什么魔法武器。林恩说得对，他的举动无疑激怒了新克洛布桑所有鸟人，没人会再搭理他。他将他们看做一群离群索居的怪胎，以为他们可以被威胁、收买，把他们当作是李谬尔·皮吉恩的同类一样对待。但他们不是。他们只是一群贫困落魄、担心受怕的小老百姓，努力在艰苦的环境中求生，或许还期望在这座充满敌意眼光的城市中保有一些尊严。他们看着自己的邻居被志愿维安者当消遣一样残杀。他们仰赖截然不同的经济活动维生：打猎、以物易物，在蛮荒森林中采集食物，偷些小东西。
他们的信念或许冷血残酷，但完全能够理解。
现在整座城市的鸟人都跟他反目成仇了。以萨抬头看向自己制作的图片、胶版照片和图表。就像昨天，他想，开门见山的方法没有用。我的出发点没错，但这一切无关气体动力学，我必须换个研究方法……囚犯的哭嚎打断他思绪。
“够了！”他一声怒吼。以萨站直身，气冲冲地瞪着笼里的动物，仿佛要看它们还敢不敢继续吵下去。当然敢。
“够了！”他又咆哮一声，大步走到最近的笼子前。他拽起一笼鸽子到一扇大窗前，鸽群像爆炸般疯狂拍翅、尖叫，东逃西窜。他把笼子正面面对玻璃，放好后又抓过另外一箱，这回里头装着的是像响尾蛇般死命扭动的蛇蜻蜓。他将蛇蜻蜓放在鸽子之上，跟着又抓来关着蚊子和蜜蜂的两只纱网笼，接着吵醒暴躁的蝙蝠和正在晒太阳的狮龙，将笼子拖来放在眺望疮河的窗前。
他将剩下的动物通通堆到窗边；窗外，远方的巨肋朝东方天际画出一道残酷的弧线。以萨将所有还装着活物的笼子叠在玻璃前，堆成一座金字塔，看起来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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