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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恶梦侵袭
有个不舒服的玩意儿不停戳剌班杰明·佛雷克斯，把他给戳醒。他头昏脑胀地甩甩头，感到胃部一阵翻腾。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周图是一间无菌室般的白色小房间。其中一面墙是一整片磨砂玻璃，可以透进光线，景物却不行，所以看不见外头的情况。一名白袍男子站在他面前，不停用一根长金属棒戳他，棒子上的电线连在一台嗡嗡作响的引擎上。
班杰明抬头望向男人的面孔，却看见自己的倒影。那人脸上戴着一面光滑无暇的圆角凸面镜罩，上头映着班杰明扭曲的脸孔。尽管模样滑稽可笑，但是看见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血迹斑斑，班杰明还是大吃一惊。
门微微打开，一名男人站在门口，用手顶着门，身子一半在内，一半在外，扭头回望来时方向。门后不晓得是走廊还是另一间更大的房间，总之他对着里头的人说话。
“……很高兴你喜欢。”班杰明听到。“……我今晚要和卡珊卓去那个剧院，谁知道呢……不，那些眼睛还是把我折磨个半死……”男人飞快一笑，似乎是回应某个听不见的笑话。他挥挥手，回头踏进小房间。
他转身朝椅子走来。这个身影班杰明再熟悉不过，在各种集会、演说与散布在新克洛布桑各地的胶版照片上部可以看见。是路德高特市长。
房内的二人动也不动，只是静静打量彼此。
“佛雷克斯先生，”路德高特终于开口，语调木然，“我必须和你谈谈。”
“皮吉恩那里有消息了。”以萨挥舞信封，走回一楼位于路勃麦那侧角落的桌子前。桌子是他和大卫新摆的，两人前一天在那里花了好几个钟头拟定计划，但一点成果也没有。
路勃麦躺在附近的一张帆布床上，傻傻地流口水、拉屎。
林恩和他们一块儿坐在桌前，无精打采地吃着香蕉丁。她前一天来到仓库，以萨半跑半跌地迎上前，结结巴巴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遍。他和大卫似乎都还没从打击中恢复，几分钟后她才注意到藏在墙角阴影中的鸟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向他打招呼，便短短用手语自我介绍一番，但鸟人毫无反应。四人愁云惨雾地吃着晚餐时，鸟人才终于游荡过来，一同用餐。她知道他巨大的斗蓬下藏着假翅膀，但她会装作不知道。
在那漫长而悲惨的一夜，林恩突然想到，终于发生了一件事让以萨愿意承认她。她一赶到仓库他便紧握住她的手，而当她答应留下时，他也没有刻意大声谎称他另有一张备用的床。不过这没什么好得意的，也不是她期望中的伟大爱情宣示。以萨改变的原因很简单。
他和大卫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
即便到了现在，有部分的她仍感到些许酸涩，无法相信以萨是真的已经改变。因为她知道大卫是以萨的老朋友，想法类似，同样崇尚自由。就算他还有余力想到他们，一定能够理解现在是非常时刻，而且他们也能够相信他不会在外面乱嚼舌根。但是她立刻驱走这念头，觉得自己好邪恶、好自私，竟然在路勃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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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恶梦侵袭
有个不舒服的玩意儿不停戳剌班杰明·佛雷克斯，把他给戳醒。他头昏脑胀地甩甩头，感到胃部一阵翻腾。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周图是一间无菌室般的白色小房间。其中一面墙是一整片磨砂玻璃，可以透进光线，景物却不行，所以看不见外头的情况。一名白袍男子站在他面前，不停用一根长金属棒戳他，棒子上的电线连在一台嗡嗡作响的引擎上。
班杰明抬头望向男人的面孔，却看见自己的倒影。那人脸上戴着一面光滑无暇的圆角凸面镜罩，上头映着班杰明扭曲的脸孔。尽管模样滑稽可笑，但是看见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血迹斑斑，班杰明还是大吃一惊。
门微微打开，一名男人站在门口，用手顶着门，身子一半在内，一半在外，扭头回望来时方向。门后不晓得是走廊还是另一间更大的房间，总之他对着里头的人说话。
“……很高兴你喜欢。”班杰明听到。“……我今晚要和卡珊卓去那个剧院，谁知道呢……不，那些眼睛还是把我折磨个半死……”男人飞快一笑，似乎是回应某个听不见的笑话。他挥挥手，回头踏进小房间。
他转身朝椅子走来。这个身影班杰明再熟悉不过，在各种集会、演说与散布在新克洛布桑各地的胶版照片上部可以看见。是路德高特市长。
房内的二人动也不动，只是静静打量彼此。
“佛雷克斯先生，”路德高特终于开口，语调木然，“我必须和你谈谈。”
“皮吉恩那里有消息了。”以萨挥舞信封，走回一楼位于路勃麦那侧角落的桌子前。桌子是他和大卫新摆的，两人前一天在那里花了好几个钟头拟定计划，但一点成果也没有。
路勃麦躺在附近的一张帆布床上，傻傻地流口水、拉屎。
林恩和他们一块儿坐在桌前，无精打采地吃着香蕉丁。她前一天来到仓库，以萨半跑半跌地迎上前，结结巴巴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遍。他和大卫似乎都还没从打击中恢复，几分钟后她才注意到藏在墙角阴影中的鸟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向他打招呼，便短短用手语自我介绍一番，但鸟人毫无反应。四人愁云惨雾地吃着晚餐时，鸟人才终于游荡过来，一同用餐。她知道他巨大的斗蓬下藏着假翅膀，但她会装作不知道。
在那漫长而悲惨的一夜，林恩突然想到，终于发生了一件事让以萨愿意承认她。她一赶到仓库他便紧握住她的手，而当她答应留下时，他也没有刻意大声谎称他另有一张备用的床。不过这没什么好得意的，也不是她期望中的伟大爱情宣示。以萨改变的原因很简单。
他和大卫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
即便到了现在，有部分的她仍感到些许酸涩，无法相信以萨是真的已经改变。因为她知道大卫是以萨的老朋友，想法类似，同样崇尚自由。就算他还有余力想到他们，一定能够理解现在是非常时刻，而且他们也能够相信他不会在外面乱嚼舌根。但是她立刻驱走这念头，觉得自己好邪恶、好自私，竟然在路勃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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