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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四点了。一行人准备离开。德克瀚轮流给了以萨与雅格哈瑞克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只迟疑了半秒钟,便上前搂住鸟人。雅格哈瑞克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抗拒。

    “在集合地点见了。”她喃喃说。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以萨问。她点头,把他推向门口。

    现在,换以萨犹豫了;这是计划中最困难的一部份。老人吓傻了,整个人恍恍惚惚躺在地上。以萨望去,只见他目光呆滞,塞嘴布沾满黏答答的口水与鼻涕。

    他们必须带他一起走,但又不能启人疑窦。

    他已经和雅格哈瑞克商量过。安卓只顾着害怕,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他们没有药物,以萨也不是生物魔法师,无法偷偷将手指伸进安卓的头颅里,把他的意识暂时关闭。

    没办法,他们只能借重雅格哈瑞克那较为野蛮的技巧。

    鸟人回想过去在竞技场上的厮杀,回想那些“奶战”;这些拼斗都是以一方投降认输或昏迷不醒收场,而非死亡。他回想自己过去曾娴熟精通的技巧,加以调整,准备使用在人类对手上。

    “他年纪大了!”以萨厉声交代,“而且命在旦夕,身体很虚弱……小力些……”

    雅格哈瑞克贴着墙侧身而行,悄悄靠近安卓。老人躺在地上,眼里流露惊恐疲惫的不祥预感看着他。

    雅格哈瑞克用野兽般的动作,一眨眼来到安卓身后。他单膝跪地,左臂箍住老人的头。安卓双眼鼓出,瞪着以萨,口中的布条让他无法出声叫嚷。以萨吓傻了,心里充满罪恶感,觉得自己无比卑劣;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迎视他的目光。他看着安卓,晓得老人一定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

    雅格哈瑞克右肘一沉,挥出一道陡峭的弧线,用精准残酷的手法击向老人脑袋后方与脖颈相连之处。安卓发出一声急促的痛苦惨叫,声音闷在布条后,听起来就像呕吐。他的眼神登时涣散,眼皮立刻垂下。雅格哈瑞克没放开安卓的头,左手依旧使劲箍着,将他削瘦的手肘用力顶进柔软的肉体里,静待数秒。

    终于,他松开手,任由安卓垮落。

    “他还会醒来。”他说,“或许二十分钟,或许两个小时,我必须看着他。我可以让他再次昏睡,但是我们一定要小心——太多次他脑部会缺氧。”

    他们随便找了块布裹住安卓动也不动的身躯,把他架在两人中间,用肩膀撑着他。老人身形枯槁,这些年来内脏几乎已被细菌吞噬殆尽,重量出奇地轻。

    两人一起移动,空出的手拎起一大袋装备,小心翼翼地提着,仿佛里头装的是什么宗教圣物,某位圣人的遗骨。

    他们的身影仍藏在可笑又乏味的伪装之下,像乞丐般弯腰驼背,蹒跚瘸行。在兜帽之下,以萨黝黑的脸上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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