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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感激和感情。

    但这些日子的经历使她对这名蛙族人产生了一股革命情感,如今见她离去,德克瀚心底不禁一阵失落。她也曾是这场混乱恶梦的一部分,小小一部分,德克瀚不会忘了她。

    手臂和弓箭消失了,彭古芬奇丝又潜回水面下。

    德克瀚转身背过河岸,回头踏进议会的迷宫。

    她跟着腐朽的电缆穿过迂回曲折的垃圾小径,来到议会面前。傀儡站在变得小小一捆的橡胶电缆圈旁等待。

    “电缆成功送到对岸了吗?”傀儡一见到她便问。它跌跌撞撞地迎上前,从头壳中冒出的电缆在身后啪搭作响。德克瀚点头。

    “这里也必须准备好。”她说,“输出孔在哪儿?”

    傀儡转身,示意她跟上。它驻足片刻,搬起电缆另一端。沉重的电缆令它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是它没有抱怨,也没有求助,德克瀚便默默跟在一旁,没有帮忙的打算。

    傀儡将粗重的绝缘电缆夹在手臂下,朝一堆废五金走去。德克瀚认得那是机械议会的头(像童书中错觉图片一样。眼一眨,墨水画中妙龄女子的面孔就突然变成了老太婆)。它仍懒懒地侧躺着,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傀儡举起手,伸向充作议会金属牙齿的铁格栅。在其中一盏大灯之后——德克瀚知道那是它的眼睛——一团纠结的电线、管线和垃圾爆出金属壳外;壳内,一具复杂非常的分析引擎阀门正啪搭啪搭地运作。

    这是显示伟大的机械议会拥有意识的第一个迹象。德克瀚觉得自己看见议会巨大的眼中有灯光隐隐闪烁,忽明忽灭。

    傀儡拉过电缆,放在议会的模拟大脑旁——它是组成议会独特的机械意识的网络之一。它解开电缆还有议会复杂的金属脑袋中的几根粗电线,无情的金属在它手上留下狰狞的伤口,黏稠的灰白色血液缓慢又断断续续涌出,流过它腐烂的肌肤。但傀儡面容平静,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德克瀚别开目光,觉得一阵反胃。

    它将电缆连接到议会身上,把手指粗的电线扭绞成一束电缆,将末端插进插孔,朦胧的火花登时毕剥四溅。议会头部以及电缆的橡胶外皮之外爆出一堆堆似乎毫无用处的金属与玻璃,傀儡仔细查看,这里挑一些,那里扭一扭,再把那部分丢掉,将零件组装成一个复杂异常的装置。

    “剩下的就简单了。”它低声说,“只要在预定的连结地点把电线接上电线,电缆接上电缆就好,易如反掌。源头这儿是唯一困难的部分,一定要连结正确,将意识传导出去;这就像灵术师使用的头盔,只是传导的是另一种型态的意识。”

    尽管困难,但当傀儡抬头看向她,把伤痕累累的双手在大腿上抹了抹,说他完成时,天色依旧明亮。

    德克瀚敬畏地看着连结处爆出的火花和火光,虽然隐隐透着一股不祥之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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