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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说。他一脸猜疑,防备地看着彭吉芬奇丝。“这根电缆太粗又太重,你没办法自己搬的。你下水去,我把电缆慢慢放下给你们。”

    蛙族人沉吟片刻,最后决定这名不速之客的来历没有手上的任务重要,于是又怒又惧地瞪着德克瀚,点了点头。他迅速穿过铁丝网的缺口,微一驻足,然后优雅地纵身一跃,潜入河中。他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他踢水朝彭吉芬奇丝游去,女蛙人提防地看着他。

    德克瀚朝四周飞快扫视一圈,发现一根比她大腿还粗的金属圆管。金属管又长又出奇的重,但德克瀚不顾全身酸痛的肌肉,急忙搬起,一寸一寸拖过铁丝网的缺口,硬推了出去。她伸长双臂,肌肉痛得像快烧起来一样,今她不禁缩了一缩。她跌跌撞撞跑回到电缆前,把它拉到河边。

    她将电缆放到水管上,用力地拉,交给等待的蛙族人。藏在垃圾场中央的电缆被她愈拉愈长,一寸寸放下河岸;终于,电缆放得够长了,彭吉芬奇丝纵身一跃,几乎跳出河面,抓住垂落的那端,沉入水下,顺势将好几尺长的电缆拉进水里。垃圾山的边缘颤巍巍地朝河水倾斜,但是电缆滑过平滑的水管,在围篱两端绷得又直又紧,骨碌碌地滚过表面。

    彭吉芬奇丝又将手伸出河面,用力拖拉。她潜入水中,朝河底游去,远离陷阱般的钩子和河堤。电缆大段大段地下坠,粗暴地掠过垃圾堆,没入水中。

    德克瀚看着没入河底的蛙族人屈起双腿,奋力划水,原本蹒跚爬行的电缆陡然往前猛窜。她嘴角勾起微笑,感到一阵短暂的小小胜利,然后疲惫地靠倒在破败的水泥柱上。

    从河面完全看不出水下的工作。粗重的电缆快速滑进河堤旁的水流中,以迅捷猛烈的冲势没入黑暗,垂直钻入河面。德克瀚知道蛙族人一定是先将大段电缆拖进水里,而不是直接拉着电缆末端,任其大剌剌地漂在河上,游到对岸。

    终于,电缆停止不动了。德克瀚静静看着,等待水面上出现任何进展的迹象。

    几分钟过去,河中央有东西浮现。

    是一名蛙族人,胜利地高举手臂;也可能是在敬礼或打讯号。德克瀚也挥了挥手,眯眼想看清楚是谁,还有对方是不是要传达什么讯息。

    河水宽广,身影又朦胧,但德克瀚旋即看见那只手上举着一把反曲弓,认出是彭吉芬奇丝。她现在看出来了,那粗鲁挥舞的手臂是在跟她道别。她用更夸张的动作回应,眉心深蹙。

    德克瀚突然想到,到了这最后关头,他们其实不需要彭吉芬奇丝的帮忙。当然了,有她在事情会简单许多,但没有她,在机械议会其他蛙族人信徒的帮忙下,他们也能完成。而如今,看见她离去,她更不用感到不舍,即便那感觉并不强烈。她没有必要祝彭吉芬奇丝好运,没有必要依依不舍地挥手、感到隐隐的空虚。蛙族人佣兵要离开了,去寻找更赚钱、更安全的赏金任务。德克瀚什么也不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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