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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有八尺远。

    由铁丝网、木板和水泥筑成的围墙直接搭在裂开的砖头上,高约六尺。是多年前垃圾场设立之初所盖的,用以限制垃圾场范围。但现在,累积多年的垃圾重量早已压垮老旧的铁丝网,岌岌可危地悬在河面之上。几十年来,薄薄的墙面上有好几处从水泥柱上爆开、裂开,将垃圾倾吐到下方的河水中。围墙不曾整修过,那些破损之处现在只有被压得密密实实的垃圾充作挡墙。

    一块又一块被压扁的垃圾砖以规律的速度倾泄至河中,仿佛油腻腻的火山熔渣。

    用来从垃圾船卸货的起重机与垃圾场间原本隔着几码的荒凉地带——一片低矮灌木丛和焦炙的泥土地——但在垃圾堆的蚕食侵略下,不多久便消失不见。现在,垃圾场工人和起重机操作员必须翻越这片火山渣,才能到达高高突出在垃圾场杂乱地形上的起重机。

    就像这些垃圾能够自我繁殖,诞育出雄伟的建筑一样。

    德克瀚和蛙族人绕过一座又一座垃圾堆,直到再也看不见议会的藏身处。他们身后拖着长长的电缆,电缆一落地便消失踪影,隐身在一堆废机械中,成为垃圾的一部分。

    愈接近焦油河,垃圾山就愈是低平。前方,生锈的围墙突出于垃圾地表四尺多。德克瀚稍微改变前进的方向,朝铁丝网上一个宽阔的缺口走去。在那儿,垃圾场可直通焦油河。

    德克瀚看见新克洛布桑靠立于污浊的河水对岸。有那么片刻,帕迪多街车站高低起伏的的塔峰映入眼帘,完美地框在围墙的缺口之中,远远凸出在城市上方。她可以看见铁道穿梭在各座塔楼间,东一点、西一点突出在岩床外。民兵塔的柱塔丑陋地矗立于地平线上。

    在她对面,唾炉圆鼓鼓地凸出于河岸。焦油河畔没有绵延不绝的漫步步道,只有一段一段短短的马路,通往私人花园、陡峭的仓库围墙和垃圾场。没有人会看见德克瀚在做什么。

    距离河岸还有几尺时,德克瀚放下电缆,小心翼翼地朝围篱的缺口走去。她用脚掌在地上摸索,确保地面不会突然往前坍塌,把她抛到底下七、八尺的污水中。她尽可能探出身子,扫视迟缓流动的河面。

    太阳缓缓接近西方的屋顶,肮脏的黑水河面漆上了一层红光。

    “彭吉!”德克瀚哑声问,“是你吗?”

    不多久,一阵微弱的水花声响起。河面上漂散着许多残骸,其中一块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突然摇摇晃晃地朝她靠近,逆流而来。

    彭吉芬奇丝缓缓从河中抬起头。德克瀚嘴角扬起,在焦虑之中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安心。

    “好了,”彭吉芬奇丝说,“开始我最后一项工作吧。”

    德克瀚点头,心里充满一种荒谬难言的感激。

    “她是来帮忙的。”德克瀚对另一名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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