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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就像拿着一根长针,自己只需要瞅准了米粒,一锤下去,就能成功。

    掌握了这个窍门后,每天就练两样,一是尽快拼力消耗干净力量,好产生新的力量;二是练习落锤的准头,做到想打哪一粒就打哪一粒。

    半年后的一个清晨,远山扛着七十斤重的大铁锤站在了高师傅的身边,憨憨地笑,“师傅,我可以了。”

    高师傅愣了愣神,“什么可以了?”

    远山举举铁锤,“可以砸米啦!”

    一个伙计一锤砸在铁条上,“砸米谁不会?”

    高师傅敲了敲铁条,“是一颗一颗地砸吗?”

    远山摸摸头,“是的。”

    高师傅身边的两个伙计一齐大笑,“吹吧,吹死牛不偿命!”

    高师傅看了看远山,手一挥,“走,看看去。”

    作坊里的人听了几人的对话,扔下手里的活计,一窝蜂地向院子涌去。

    高师傅亲自洒了一把米在木桩上,故意洒得有点集中,许多米都堆在了一起。远山也不说话,走到木桩近前,沉下腰,深吸一口气,抡起大锤就砸了下去,大锤带着呼呼的风声,这一锤要是砸实了,恐怕连木桩都要砸碎。

    众人正要讥笑,就见远山的大锤在距离米堆还有不到两寸时,突然慢了下来,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拽住了,而锤头激起的风却凝成针尖般的一束刺碎了一粒米,这粒米下面的几粒却纹丝不动,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个个傻了眼。

    就在众人还没清醒过来时,远山的大铁锤上上下下一气就砸完了所有的米粒。抬起头看向周围,个个都傻傻地看着远山,如同看一个怪兽。

    还是高师傅事先有心理准备,最先清醒过来,看着众人的傻样,只好大声咳嗽。

    众人都醒了过来,纷纷挤到远山身边。

    有一位伙计怀疑远山的大锤,双手接过,远山手一松,这伙计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另有几位也来提这柄大锤,费了很大力气才举起,根本不要想用它砸米粒了,这几位都纷纷称赞远山的神力和神技。

    有位老师傅大声道:“这应当就是江湖中传说的,举重若轻、凝气成针神技啊,没想到我们这个小作坊里还有这样一位绝顶高手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畏惧地看着远山,悄悄地向后挪动。

    远山知道自己的表演有些过了,只得继续装傻充楞,“啥叫举重若轻、凝气成针?我只是每天砸,砸着砸着就成了这个样子。”说罢,脸红红地看着众人,憨憨地笑。

    众人见远山如此表情,知道不是装的,只能理解为傻人有傻福,于是又亲热地围着远山问长问短,都想讨教点经验。

    远山仍然装傻充楞,拿着大铁锤比划,“就这样一下一下地砸就可以了。”

    大家看着那柄死沉死沉的大锤,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再次感叹“傻人有傻福啊!”

    有的伙计指着天空大喊,“老天啊,为什么要让我这么聪明?为什么自己就不傻呢?”

    还有的伙计跪在地上叩头,大声祷告,“老天爷,求求你,赶快把我变成傻子吧!”

    第二天,远山终于开始正式学习铸造器械的技艺了。

    一大早,高师傅带着远山来到自己的炉子边,炉子早已熄了火,这是高师傅特意为正式收远山为徒而熄的火,以举行祭拜炉神的仪式。

    高师傅领头、三个伙计、远山整齐地在身后站成一排,对着炉子上香、敬酒、跪拜后,才点火开炉。从此以后,远山就正式成为了高师傅的徒弟,与另外三个伙计以师兄弟相称。

    高师傅让那个拉风箱的徒弟带远山到院子里去,告诉远山铸造器械有那些工序,自己与另外两位徒弟燃旺了炉火,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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