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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

    她的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勾了勾嘴角忽而笑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她的心此刻湿漉漉的,像青苔上蜗牛留下的痕迹,缓慢得令人心痒,却一寸一寸不回头地往上爬。

    她忽然发现在自个儿在与上官蓉儿的对垒中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寂寞,也学会了徒劳无功。

    就好似她兴致勃勃地准备了一盘顶好吃的翡翠豆腐,却根本没有想过她该如何将这豆腐递到紧闭的木门那头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蓉儿对她开了口。

    她本不是要吃什么翡翠豆腐,只是不忍她失落,不忍她着急,不忍她在外头像无头苍蝇一样惴惴不安。

    上官蓉儿终于有一日,开始对她有了一份足以宣之于口的不忍心。

    兴许这世间许多事情果真就是徒劳无功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一无所获。

    李归月忽而听见木门那头有轻轻的脚步声,到木门处停下,仿佛赴约一般自然而然,她一怔,而后小心地靠过去,轻唤了一句“上官”

    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子,忽而抬手轻敲了敲木门,又急匆匆去了。

    李归月渐渐皱起眉头,眼见木门底下的缝隙里露出一张叠得小小的纸笺,她迟疑着抽出,将它展开,瞧了一会子,又转头狐疑地看看木门,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外头巡逻的兵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便将纸条敛在袖口,不动声色地回了珠镜殿。

    黄昏刚过,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匿,李归月遣退下人,自个儿披了袍子坐到桌前,捧着新茶思索了一阵,本能地往袖口一探,才想起来自个儿回来便被伺候着换了衣裳,忙嘱咐点芍前去将那纸条寻回来。

    点芍去了足足半柱香的时辰,归来时却两手空空,为难道“主子,点芍细细翻检过了,并无甚么上官大人的字条。”

    她见李归月神情有异,便小心道“主子换衣裳也不知要经多少人的手,怕是”

    两下无人,她同李归月说得明白,这珠镜殿的眼珠子也未必都能全姓了李。

    李归月摆摆手“罢了。”

    点芍还欲再言,却见李归月将茶一搁,冷笑道“那纸条是不是上官蓉儿的,本宫再清楚不过。”

    她辨得明上官蓉儿的脚步声,识得出她的薰衣香,甚至连她的呼吸的停顿,她敲门的轻重,都一清二楚,更遑论是极力模仿的字迹。

    她的眼光在灯火中明灭了几番,怏怏道“只是不知本宫这回,又作了哪路的筏子。”

    范府里灯火重重,同钟鸣鼎食的权贵之家的煊赫一般,直要烧到天上去。范瑀从回廊穿石而来,风尘仆仆便上了范仪的书房。

    范仪负着手,透过开了一小扇的窗棂看外头的星象,那孤月旁边不知几时生了一颗熠熠生辉的星子,隐约透着红光,碍住了皎洁的月芒。

    范瑀抬手请了安,顾不得将气儿捋顺了,便道“两仪殿有了信儿。”

    范仪眉头一皱,抬手将窗户合上。

    范瑀眼见他踱步至书桌前,方道“珠镜殿得的消息,公主今日想法子见了上官蓉儿,回来时身上藏了一个字条,瞧着是上官蓉儿的字,却没什么别的,只一句诗。”

    范仪抬头看他,范瑀执起一旁的笔,胡乱蘸了两把墨汁,垂手写下七个字槛外长江空自流。

    范仪抚摸着须髯的手停下来,拧住了眉头。

    范瑀凝然道“我不通文墨,向来是个驽钝的,思索几番,仍参不透是何意。若是情辞意趣,却也罢了。”

    范仪沉吟一番,接过范瑀手中的笔,左起续题了上半句,并不充足的墨液在宣纸上涩然而止,令字句透出一些凛冽的沧桑来。

    范瑀凑近默念道“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阁中帝子今何在帝子,皇上

    他心里头咯噔一跳,望着范仪若有所思的脸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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