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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快至尾声,李栖梧偷了半日闲,正要翻书,手边却挨了一本抱朴子。李栖梧默了一会子,摸了摸书本的油边,放下书往甘露殿去。

    贺兰玉欢自腿伤后更是深居简出,十天半月难得一见,李栖梧细细想来,上一回见她还是在月初,那时她撑伞捧着一尊镇窑青釉石榴瓶,瓶里斜插两枝望春花,在雨幕中偏脸瞧了她一会儿,才至亭里来避雨。

    李栖梧见着那花,有些讶异,道快要入冬,竟还能见着望春。贺兰玉欢捧着瓶肚,低头轻声道花房费心培的,好容易得了这两株。

    那几日李栖梧同范媚娘后不见后,紧绷的气氛几乎要令她窒息,可同贺兰玉欢寂寂无言地听了一回雨后,她竟奇迹般地好眠了几日。

    李栖梧这般想着,没留神便至了月亮门前,贺兰玉欢这日穿着靛青色的襦裙,外头仍旧是白色的罩衫,松松搭着一缕横烟似的披帛,蹲在甘露殿墙外的花圃中,亲自叶插竹节秋海棠。

    她身旁一人也无,袖口挽得低低的,一双脂膏捏的手满是泥点子,她闻得动静,对李栖梧淡淡一笑。李栖梧蹲至她身旁,仔仔细细地望了一会子海棠,听见贺兰玉欢道“不晓得能活不能”

    禁宫的变数如此多,哪一个都比海棠紧要,可贺兰玉欢偏偏只关心这个。

    李栖梧随口应道“能活如何,不能又如何”

    贺兰玉欢想了想,笑意浅浅“能,便心喜。”

    这算哪门子应答李栖梧点了点枝叶,右手自然地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贺兰玉欢默不作声地望着她挽手勾发,由于乔装易服的关系,李栖梧甚少做这样性别意味颇浓的动作,许是同贺兰玉欢相谈随意,她忽然便做了出来。

    贺兰玉欢总是比李栖梧更先发现她的变化,从前她的眼神横冲直撞,时而带着侵略性的挑衅,如今她学会了一些不经意的眼波流转,令她瞧起来像一个对欲望食髓知味的成年人。

    贺兰玉欢垂下头,望着海棠细小的花瓣,花啊朵啊总是简单,若绽放,人们便只管心旷神怡地欣赏,不会令人揣测或窥探花开的过程,亦决计不会有空落落的遐想。

    李栖梧见她忽然出神,蹙眉抿唇瞧她,还未开口,便听得外头传来太监的通传“请皇上安。”

    话音未落,月白常服的李长延便负手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极力克制却显而易见的怒气。他见李栖梧在此,结结实实地愣了一回,而后绕过她,立至贺兰玉欢身后,缩着嗓子唤了一声“母后。”

    李栖梧挑眉,听他语气里质问的腔调,心知肚明地叹了口气,眼神绕过他身旁的太监,有些眼生,好似是前几日孟元自内务府挑的。

    贺兰玉欢不疾不徐站起身来,同李栖梧对视一眼后往院儿内走,连絮见此情景,忙同下人使眼色将净手的铜盆捧上去,扶着贺兰玉欢的手腕细细清洗。

    李长延见她不置可否,心里的火又起了三分,却往院子的石凳上一坐,不怒反笑“今儿一早朕碰见母后宫里的商公公,捧着一份懿旨往白大人府里去,朕多问了几句,商公公竟道,是后位诏书。”

    他面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微笑,高高在上又礼贤下士,向同位而坐的李栖梧和范媚娘学了个十成十。李栖梧眉头一蹙,转着玉扳指低下头。

    后位诏书一事她亦是今晨得知的,贺兰玉欢亲下了懿旨,指礼部尚书白大人嫡女白月临为后,于亲政前大婚。她原本欲来问上她几句,可话未开口,李长延便以兴师问罪的姿态闹上了门。

    贺兰玉欢喉头微动,将沾水的手拎起来,淡淡“唔”了一声。

    李栖梧心里咯噔一跳,不意外地瞧见李长延眼里的火星子蹭一下被点燃,他站起身来,往前一小步,又生生顿住,捏着腰间的玉佩,安抚似的匆匆抚了几下,压着嗓子道“母后,朕同白月临”

    他梗住,仿佛才想起来令四周诸人退下,竖起手背轻轻招了招,院内一时退了个干净。他趁机平复了几番心情,才道“朕心里头,自始至终只一个。”

    “越将离。”贺兰玉欢终于出声,泪痣无波无澜地对上他。

    “母后明明知晓,又为何如此”李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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