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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萨疯狂注咒那该死的机械议会下地狱,要它放开他。鲜血从他鼻孔涌现,凝结在胡子上。在他附近,雅格哈瑞克和德克瀚在机械人的拑制中拼命挣扎。但他们已筋疲力竭,只能软弱反抗,知道自己绝对挣脱不了制缚。

    头痛如浓雾般包围以萨,他竭力睁大眼,看见雄伟的大机器人朝天空举起削瘦的金属手臂,同时间,血迹斑斑、令人节目惊心的人类傀儡也像诡异的影像回音般举起一只手。

    “它来了。”机械议会透过傀儡用死人般的声音说。

    以萨愤怒咆哮,猛然仰起脖子,疯狂甩动,想要甩掉头盔,但就是甩不掉。

    在迅速移动的云层下,他看见一个展翅的身影划过天际,朝他们逼近。它飞翔的动作急切而凌乱,无声无息。德克瀚与雅格哈瑞克也看见了,一时间忘了挣扎,傻在原地。

    神秘的身影用可怕的高速逼近。以萨闭上眼,但又随即睁开;他必须亲眼瞧一瞧。

    它愈飞愈近,陡然俯冲而下,贴着河面缓缓飞行。它身上的众多肢臂张开又抱拢,身躯以复杂的节奏颤抖。

    即便隔着这段距离、即便满心恐惧,以萨还是可以看见,跟夺去巴拜尔心智的那个可怕又完美的猎食者相比,现在节节逼近的魔蛾是个令人不忍卒睹的畸形残废。当时那个贪婪残暴的生物是由缠绕的线条与涡旋,以及看似随机的螺纹与一束一束的复杂肌肉组成,左右两侧不可思议、超乎自然地对称;细胞如晦涩的虚幻数字般急遽增长。但是眼前这只热切拍打着翅膀的魔蛾,躯干上却长着扭曲的肢臂,身体各部位畸形残缺,武器粗短,在茧内受到严重损伤……它是一个发育不良的畸形怪胎。

    它是以萨用混制品养大的魔蛾。当以萨吃下残梦、躺在床上发抖时,它在旁边舔尝从以萨脑中渗出的汁液。它仍在追捕那滋味,那是它第一次尝到如此接近魔蛾纯粹乳汁的美味。

    以萨陡然领悟,这个违背自然的诞生,就是一切麻烦的开瑞。

    “喔,亲爱的圣主,”以萨喃喃颤抖低语,“该死的恶魔……老天爷,帮帮我吧……”

    尘土飞扬,激起一道漩涡,魔蛾降落,收起翅膀。

    它蹲着,背紧紧弓起,摆出像人猿一般的备战动作。它伸出残酷的肢臂——尽管畸形,却同样孔武有力且残暴——摆出猎人般的猎杀姿势。它缓缓左右转动细长的头颅,眼窝中的触角在空中颤抖探寻。

    在它身旁,机械人不停移动,但魔蛾丝毫没有理会。它张开残忍丑陋的大嘴,伸出淫秽的舌头,仿佛巨大的缎带般向人群舔去。

    德克瀚发出一声呻吟,魔蛾打了个哆嗦。

    以萨想高声呼喊,要她保持安静,不要让它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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