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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受限,计划的轮廓还是开始浮现、成形。行动的步骤也开始慢慢展现眼前。以萨和德克瀚回过神,讶然察觉他们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商略时,议会将它可来去自如的分身派遣至垃圾场深处,机械人藏在垃圾堆间东翻西找,带着弯曲的电线、破破烂烂的炖锅和滤盆重新现身,其中甚至还有一、两顶头盔、一大堆闪闪发亮的镜子,以及几把狰狞的锯子。

    “你有办法弄到一把焊枪,或懂金属魔法的人吗?”傀儡问,“你必须打造几顶防御用的头盔。”它解释镜子必须架在头盔上,挡在眼睛正前方。

    “可以。”以萨回答,“我们明晚会回来打造头盔。然后……然后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可以休息准备。然后再进去温室。”

    趁着天色未明,各式各样机械人开始悄悄离开,回到主人家中。时候尚早,它们的夜间之旅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日光逐渐蔓延,原本稀疏的隆隆火车声也开始密集了起来。住在驳船上的家庭醒来了,嘈杂又粗俗的清晨对话从垃圾场另一头的河岸对面飘了过来。早班的工人陆续踏进工厂,卑微地臣服在这些俗世教堂中的巨大铁链、蒸汽引擎和颤动铁锤下。

    空地上只剩下五个人:以萨和他的同伴、替机械议会发声的可怕尸体,还有宏伟高大的议会本体。大机械人缓缓移动它拼装而成的肢体。

    以萨、德克瀚与雅格哈瑞克起身欲离。他们筋疲力尽,伤口阵阵发疼。德克瀚与雅格哈瑞克被拖行时擦伤了手掌与膝盖,以萨的头也仍隐隐作痛。他们全身上下沾满了黏液与尘土,从身上掸落的灰尘浓密如烟,像着了火似的。

    他们将打造头盔所需的镜子和材料堆好,在垃圾场里找了个不会忘记的地方藏好。以萨与德克瀚茫然环顾四周u阳光照耀下,垃圾场看起来好不一样。阴森威胁的气氛变得凄凉,而那半隐半现的巨大身影也不过是坏掉的婴儿车和破掉的床垫。雅格哈瑞克高高抬起缠着布条的双足,拖着微微跟抢的脚步,毫不迟疑地踏上来时路。

    以萨和德克瀚跟在他身后。他们已虚脱乏力,德克瀚一脸苍白,痛苦又悲惨地轻按着耳朵消失之处。压扁的垃圾堆积成一堵堵高墙,就在他们要消失墙后时,傀儡又出声呼唤。

    听见傀儡的话,以萨不由皱起眉头。他转身跟着同伴离开议会,穿过工业垃圾场中蜿蜒曲折的沟径,踏进葛里斯弯道逐渐点亮的建筑之间,一路上脚步不曾稍停。机械议会的话不停在耳边回荡,以萨小心翼翼地思考咀嚼。

    “你无法安全保管所有东西,格宁纽布林。”傀儡如是说,“之后不要再将宝贵的物品留在铁道旁。

    “为了安全起见,”它说,“把你的危机引擎带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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